袁富身材不算高大,端坐椅上,笑容可掬。
紫琴坐在旁边,面有微笑。
袁子潇被背去自己房间睡觉,胖瘦二人也被领去厢房休息。
“先生屈尊而来,实乃袁府之幸,若有所需,袁某定当尽力而为。”袁富说着,言语神情都是恭敬至极。
他并不习武,不知紫琴修为深浅,但阅历极丰,之前袁贵将望春楼内事情告诉于他,他心里便盘算起来,如今见到紫琴真面,更是为其气质风度而惊叹,自然不敢懈怠。
“只是有几个问题想叨扰袁老爷。”紫琴也是开门见山。
“先生请说。”
“我对袁公子颇有兴趣,还望袁老爷能坦诚相告一二。”
“犬子生性顽劣,若有得罪,袁某在此赔个不是。”
“袁公子为人甚是有趣,又岂会有得罪一说。”紫琴微微摇头,语气一转:“紫琴不过是想了解袁公子病情,以及,他的身世。”
袁富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面色却是不改。
“袁老爷大可放心,我绝无恶意。”紫琴又说了一句。
“呵呵,袁某岂敢怀疑先生。”袁富一笑,接着开口道:
“犬子自幼便有这痴症,心智时而如孩童,举止胡乱,常为邻里百姓造成麻烦,袁某深感歉疚,奈何数次请医,却未尝有一次能使其病情有所好转,袁某家财万贯,却唯独治不好自己儿子,每思至此,便是深感无力啊,唉。”
说到最后,袁富微叹一口气,面上透出无奈。
紫琴看他神情不似假装,便放轻了语气:“袁公子虽行为与常人不同,生活却是极为洒脱快意,也不算什么坏事。”
“这倒是不假,旁人都在为他发愁,他反而是最高兴的那一个。”袁富一笑,又接着道:“至于身世,这已不是什么秘密,子潇非我亲生,乃是十五年前,扫地的仆人于门前捡得,那时我已丧妻数年,膝下无子,便把子潇领养回家。”
“十五年前,不知是何日子?”
“四月十一。”
“紫琴冒昧,还想问一句,袁老爷可曾查过是何人遗弃?”
“自然,只是并无结果,袁某猜想,是某个穷苦人家以袁府颇有余财,便把孩子丢在门前,为孩子谋个活路。”
“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紫琴点点头,道:“我对袁公子极有兴趣,一时冒犯,还望见谅。”
“无妨,子潇得先生青睐,是他和袁府的福分。”
紫琴面上笑意更甚,一双好看眸子,直直的看着袁富。
“如此,紫琴便得罪了。”
袁富闻言心中便是一惊,抬眼看到紫琴面容,却只见后者一双眼睛中透出两点极为璀璨的紫光!
那光芒,竟是比房中烛火还要明亮,一瞬即逝!
袁富眼神瞬间呆滞下来,瞳孔之中,隐隐有微弱紫芒闪烁。
“出此下策,也是迫于无奈,还望袁老爷不要责怪。”紫琴虽是在笑,声音却透出凝重。
袁富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看着紫琴。
“袁子潇身世究竟如何?”
“被我捡来。”
袁富声音有些滞慢。
“何处捡来?”
“东灵海面,距临海约二百里。”
紫琴瞳孔一缩。
“究竟何时?”
“十五年前,二月十一。”
“可有异象?”
“天降祥瑞,紫气无边。”
“!!!!!!”
紫琴双手瞬间握紧,目光也是凌厉起来。
“何以隐瞒?”
“保袁家安全。”
“痴傻之症是真是假?几时开始?”
“自幼痴傻,并未作假。”
“海面可有其他事物?”
“唯婴儿矣。”
“婴儿身上可有他物?”
“浑身赤裸,并无他物。”
“名字何来?”
“紫气盈霄,同声即为子潇。”
……
紫琴不再问了,一双眼中满是震惊,她坐在椅子上,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如此姿态,可是与她之前所展现风度极为不称。
她惊讶,亦在思考,许许多多信息在脑中快速交织成网。
“呼。”
过了近一盏茶功夫,她才轻呼出口气,面色恢复从容。
她看向袁富,刚欲开口,却见后者面上已现出些疲态,未有丝毫犹豫,她眼中再度闪出紫芒。
“袁老爷。”她轻唤了声。
“啊!”后者似大梦初醒,有些反应不及。
“在下还有一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