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守知有些沉默的看着忽然拦在自己身前的那几名年轻弟子,用眼神表示出了自己的疑惑不解,他认不出几人的身份,但想必不一般,因为没有足够的背景支撑,敢挑战十方剑林秩序的人往往都不会有好下场。
“玉清观,龚徵。”
那个子高出常人一头,模样看起来极为强悍的年轻弟子冷冷出声道,一身的敌意十分明显。但张守知还是那副平静从容的样子,甚至还不以为意的从食物袋子里拿出了一根糖麻花,当着众人的面就吃了起来。
“没听过,有事?”
张守知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话,既然几人的出身够硬气,那么想必真闹出事情,以他们清微观此时的地位与影响力,只能自己默默把亏吃了。
毕竟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规矩其次。
就算明面上十方剑林是个强调同门情谊和表面秩序的地方,玉清观那位厉斗真人也可以用自己金丹真人的特权,让清微观的众人找不到道理可以讲。
“没什么事,只是对...阁下的大名有所久仰。”
在对张守知的称呼上稍微迟疑了一下,名为龚徵的玉清观弟子慢慢挑起眉头,看着眼前正大力咀嚼着糖麻花的这位‘师叔祖’,颇有些隐怒之意。
就像他那位姓龚名宫的兄弟一样,两人虽然摆明了是要找张守知的麻烦,但也极好的把握住了尺度分寸,让冒犯只停留在语气和并不明确的话语表面。
最好的情况,便是他们没有给对方任何合乎情理的证据,同时张守知因怒挑起事端,他们名正言顺的扩大事端,然后达成目的,打他一顿。
如果这件事能按这样的程序顺利进行,那么他们可以肯定,到时候就算闹到下次评定上,清微观也不会讨得到任何好处,谁叫他张守知是师叔祖呢。
这只是一场年轻人之间,没有对错,只是一时上头的争斗,你贵为师叔祖,被自己的侄孙打败,好意思么?
正当龚徵如此想着的时候,张守知终于吃完了手里的那根糖麻花。
“你们拦着路是不想让我过去?”
看着手指尖上的那点极为粘稠的残渣,张守知想了想,顺手擦在了身旁另一位玉清观弟子的衣袖上,然后没等那名年轻弟子跳脚,他便直视着龚徵,开口问道。
语气依旧是往日里那般的平静,只是表面下似乎又有些不太一样。
张守知很少会把话说的这么直接,就像郝晓和其他那些认识他的人所认为的那样,他是个没什么目的的人,说话没有目的性,做事也没有,只是一味的沉默,平静,而后迈动步伐。
或许在暗地里他会思考很多事情,但他基本不把那些话说给别人听。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才会特意去找一个像我这样沉默的人的麻烦,也不知道一个像我这样低调的人,到底是哪里碍了你们的眼。”
扫视了周围一圈,看着那些在不远处停下步伐,用好奇或者幸灾乐祸式的目光注视着这边的人们,张守知难得的叹了口气,不是因为心累,只是有点......无法理解,无话可说。
“但既然我管不了你们心里想什么,那至少我应该大声的说出来,你们不该做什么,以及该做什么。如果你忘了十方剑林的规矩,我帮你回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后,张守知松开了拎着食物袋子的手,双指并拢成剑,直刺于龚徵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