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利特丢掉还在手上的肉条,连忙漱口,然后走出去,看到表妹正在走上楼,于是说:“学校有饭堂,带你去那吃吧。”
她没回头,也没说话,就这么上了楼。
“你生气了?”他大声问。
没有回应。他摇摇头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时,肚子一凉,屁股不由发紧。他瞬间头大了。
后果是——
他挪着发麻的双腿,扶着墙走出厕所时,她已经前往学校去了。
“反正上午没课……”他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收音机里传出阵阵音乐,告示“七点间”新闻已经结束,即将转入各大广播电台。他双手枕着头,一只腿落在地上,双腿内的麻木退去了,双脚却被无数根针刺着一样,每动一下都伴随着痛意。
“铃铃铃——”电话铃响了。
“谁啊?”他不断猜测,直到铃声响了四下才走到电话旁边,拿起话筒时,轻声“喂”了一下,便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
“不管你是谁,总之这女孩在我手上,后天晚上之前凑齐五十万,放在林恩大道下水道的二号入口!不许报警!一旦我发现有警察找我,我就杀了她!记住,林恩大道下水道的二号入口!”
“什么?”休利特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知道的!”
对方旋即挂断电话。
他放下话筒后,双手撑在桌面上,所有念头围着“雅尔林被绑架”的这件事旋转。他闭上眼深呼吸一下,注视电话开始思索。
“在附近失踪的吗?”他第一个念头。
即刻冲出门,但面对空空荡荡的街道,风吹过草地上的花草,到处都很安静,这个时候,顿然无力。
“该怎么找啊?”他双手抱住脑袋,咬牙切齿。
找出笔和纸,他回到客厅坐下,首先写下自己的名字,休利特?格林,然后写下表妹的名字,雅尔林?洛德,此时纸上还有大量空白。
他闭上眼,回忆对方的每一句话。
“不管你是谁……”
也就是说,对方不知道休利特只是她表哥,也不知道休利特连一千都没有,而表妹知道她家电话,为什么不拨去她家呢?
“因为他怕,他不敢杀人,只要有钱,他就有活路。”他自言自语。
“……后天晚上凑齐钱,放在林恩大道下水道……”
也就是说,对方要在后天前离开,林恩大道旁边就是林恩站,如果林恩站是引开注意力的幌子,对方会通过其它方式离开的话,那么会很麻烦,要是能解决这个问题,也没必要绑架人。
“他在林恩站搭乘列车离开。”他睁开眼,在纸上写下林恩站的缩写,“剩下的信息无关紧要了。”
他放下笔,拿起纸,注视上面的两个名字,又开始自言自语:“既然知道她的学校,也肯定知道这里的住址,应该也清楚我没钱,为什么还要打给我呢?总不可能……他疯了吧。”
他重新来到电话前,拨打一个号码,对方在首都,半分钟后,听筒里传出了低沉的男人声音。
“你好?”
听到声音后,他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舌头打结了一样。
他放下话筒,深呼吸几下才拿起来,然后说:“爸爸,出事了。”
跨省电话存在延迟,十秒多后,听筒里才传出声音。
“什么事?”
加上休利特的沉默,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分钟。
“雅尔林……她被绑架了。”
一分钟过去了。
“好,我会找到她的。”
对方倒是冷静。
几秒后,听筒里又传出了声音:“休,好好休息,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