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干笑两声,抽出椅子的手都忍不住发颤:“什么事一定要赶在这时候说,下午还要去白邙山玩呢,学校难得做件人事儿,你就不能通融通融?”
“是很要紧的事。”
“明天讲不行?哦,明天是周末了,那下星期再讲吧……”顾深的表情有些苦涩,“那钱我暂时没法还你,我今天过生日,想买点好吃的。天大的事也不能触寿星的霉头你说是吧?而且我是二月二十八的生日,差那么一丁丁点儿就成了四年过一次生日的苦孩子了,就不能给我多一点关照吗?”
“你出生那年也不是闰年吧?你得在你老妈肚子里多憋几十个月才能赶上二十九那天呢。”余诺的手指抚过面前那本书的封面,“你不要多想,虽然那笔钱你肯定得还我,还有情人节那天资助你租衣服做头发的钱,一毛也别想赖。但是今天找你,是有更重要的事。”
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事儿?你总不能叫我去拯救地球吧?哪怕现在就有小行星正一头撞过来,准备掀桌子大家一块儿玩完,你也不能突然给我立正敬军礼,说不好意思顾先生,这次又要麻烦你出手了吧?
老子做不到的啊!
他顺着余诺的手指看去,那本装订精美的书大约有两指厚,封面上是一口大大的不锈钢锅,侧边印着标题——《关于你不知道的空腹不能吃的东西》,一目了然的科普类读物。
所以到底有多少忌讳能让作者水出这么厚一本书啊?而且我都吃完午饭了再来谈这个是不是太晚了点?
顾深太阳穴的青筋狂跳,要不是余诺一脸肃穆如同死了老娘一样正经,他早就疯狂吐槽喷死这个神经病了。现在这样忍着也只不过是担心刺激得这个神经病真的犯病,拔出藏在屁股后面的凶器来袭击自己。
而且说好的要给他准备生日惊喜呢?难道就是送本废话连篇的书提醒他保护肠胃才有口福吗?
顾深憋得很辛苦,余诺没在意,他双手把那本书推到两人中间的位置,郑重得仿佛是在献上燕国地图,顾深像王一般端坐,等着这个神经病图穷匕见的那一刻。
“有些事情毕竟眼见为实。”余诺的话听起来更像是故弄玄虚了。
“嗯。”顾深随意地应付着,心想哪怕你这家伙翻开书亮出一枚low到爆的书签,说这就是生日礼物祝我学习进步我都认了,赶紧的吧。
余诺手指微微拨动,如同蝴蝶扇动翅膀,无形的气流吹动着书页匀速翻开,仿佛抖开一把纸扇,纸面上的墨香浮动着散开。
顾深皱眉看着,余诺的手离那本书大约有一臂的距离,却好像牵引着一只灵活的木偶。他此时又换了一种手势,书本合上,悬空而起,飘浮在顾深的眼前。
“有什么感想?”余诺的语气听来并不像是炫耀。
顾深也从震惊里恢复过来:“你搁这儿跟我变魔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