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们相处得这么和谐，看来我选定的组合没有让我失望。”

幕布上雪花闪灭，当光影重新亮起，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出现在画面里，他红润的脸上挂着欢愉的笑容，满头白发梳得整齐利落，手里捧着一盏白瓷杯，有淡淡的热气飘起来。

他似乎坐在一间光线不甚明亮的办公室里，身后的装饰陈设都极具上世纪的年代感，让人不禁怀疑房间里用来照明的，或许都是一盏可以称作古董的煤油灯。

“你如果把这种状况都能称之为和谐的话，那我们跟统辖理事会的老头子们简直是亲如兄弟啊。”余诺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揉捏着受伤的鼻子，另一只手在身上前后拍打着灰尘。

“我们和统辖理事会从来都是站在统一战线的。”老人的脸上的笑容微微敛起。

“他们要是也这么想就好了。”余诺嘟囔着，把手掌摊在眼前瞧了瞧，“呀，我流鼻血了，A妞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他仰着头，手忙脚乱地开始到处找纸巾。

纪二丫没有再理会，向画面里的老人微微颔首，似乎又恢复成了那个面若冰霜的小女王，只是脸颊上还残留着些许迷人的红晕。

“会长，你已经查看过文件了吗？”

“是的。”老人点头，两只手摆在桌上，十根手指交叉叠在一块儿，“无论是我还是统辖理事会，对暨云的关注度都比你们想象的要高的多。这段时间里，所有与暨云有关的消息都将被自动认定为最高优先级。那里的态势要比我们预想的复杂。”

“因为实验体和感染者的出现？”

“是的。”老人再次点头，“我们，战争机器工厂以及一直藏在夜幕之中的晓月组织，是第一次同时聚集在同一事件中。而众所周知的是，他们中任何一方都不可能成为我们的盟友，换言之，战争机器工厂和晓月之间，存在着联手的可能性。这是值得拿到圆桌会议上去讨论的问题。”

“抱歉，是我领导的行动出现失误，才会……”

“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提早发现这一点，会让我们拥有更充足的时间，去应对最棘手的状况。”

“有什么棘手的，两个不成气候的小角色而已。”余诺处理好伤口重新回到讨论席，鼻孔里戳着的带有血迹的纸巾让他的话充满了特殊的说服力。

“无论棘手与否，都不是你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余诺，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要时刻记在心里。”老人身材健硕得像头牛，说起话来却是老家婆的唠叨风格。

“知道啦知道啦，用得着每次都要提一遍吗？”余诺不耐烦地摆手。

“会长，上次行动余诺会插手，是我拜托他的。”纪二丫开口替他解释。

“我早就看过行动报告了，事情的原委我很清楚，但我必须要这么说，为的是他不会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老人的话虽然是对纪二丫说，眼神却一直盯在余诺身上，透着几分严厉和不忍。

余诺叠起双手枕在脑后，把头扭向一边，似乎是不太愿意面对老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