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赫尔在镜头前眨了眨他的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们打算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当然不，西赫尔爵士。你怎么会这样想？”余诺的表情看起来前所未有的认真。

“所以你们是真的打算这么干？撤空南部区域，发动两枚核弹和上千枚巡航导弹，会让中夏国、甚至整个世界的经济会瞬间崩溃的，也许要倒退许多年，世界格局也将发生改变，就为了这个连面都没露过的怪物？你确定这就是特事处正式提交的行动计划吗？”

“我们只求毕其功于一役。没有人清楚白邙山中沉睡的是什么，也没人能预料到它彻底苏醒之后会有多可怕。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时间，趁它还在襁褓中咬手指的时候，干干脆脆地把它抹除掉。如果白邙山是它的蛋壳，那就把整颗蛋都毁掉好了。”余诺言语森森杀伐果决，如同一把已出鞘的刀猛然斩落。

“疯了疯了……”西赫尔两只手都插进金色的发梢里，“特事处都是一群疯子！统辖理事会不可能通过这种计划的！他们要为整个人类社会的稳定秩序负责！”

“是啊，所以每次提交审核都会被拒绝。”余诺摊摊手掌。

“老头子们总算做了一件人事儿。”西赫尔小声嘟囔了一句，看向一直不吭声的老人，“你们不会都认可这个方案吧？还是说你们都是疯子？看来我得订最早的机票，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老人轻轻地咳嗽两声，压下西赫尔中英夹杂的絮叨，他的表情也很严肃，眼神锐利如刀剑。

“爵士，也许你和其他长老们都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本来就是一场战争，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在此之前，我们和战争机器工厂以及晓月组织之间的明争暗斗，只能算是警备员和毛贼周旋的游戏。而即将苏醒的，可能是怪物，魔鬼，或者神本身。”

“如果是神的话，我看我们还是早点投降算了。”

“那也不失为是一种选择。”老人没有被西赫尔随口的玩笑影响到，“我并不完全同意特事处的行动计划，但认可他们的心态。他们不是偏激好战的狂热分子，反而是保守派的代表，是为了避免更多的伤亡和损失才不得不选择最干脆的壮士断腕。现在是那家伙最脆弱的时候，机不可失。长老们可以调整计划，但至少要让我看到他们对这场战争的重视，而不是派一个只知道泡妞的家伙来会议上滥竽充数。”

西赫尔起初听得很专注，不时地点头，到最后才醒悟自己被人看扁了，可他只是耸耸肩膀，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这种状态余诺太熟悉了，完全是虱子多了不怕痒，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会向老头子们转达的，当然不包括后面那些近似于人身攻击的话。”西赫尔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有种特殊的魅力，叫人难以抗拒他的示好。

老人朝他点头：“我为我言语中的冒犯向您道歉。”

“这倒不必。”西赫尔摆手，“我有另外的想法，到目前为止，特事处能确定怪物的具体位置吗？白邙山区这样的说法太笼统了，既然是孵化场，也许我们可以潜入内部毁掉它。”

“我多次近距离勘察过，除了暴躁的元素力量和紊乱的磁场，什么也没发现。”余诺举手汇报。

“神葬之所也许并非和现实世界处于同一维度，如果找不到关键的钥匙打开那扇看不见的门，一切搜寻都只是白费功夫。”老人端起瓷杯喝了一口水，“孵化的进度正在加快，我们不清楚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完成。所以要求统辖理事会尽快给出答复。”

“我明白。”西赫尔点头，语速也跟着急促起来，“看来我这次的旅行要中途停止了，我要坐最早的航班回去，到每一位长老面前拍桌子催促他们赶紧办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