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嘛……”余诺摇头晃脑的。

“得嘞。”顾深赶紧打断，“感情您的文学造诣都在俗话这方面啊？”

“这都是老祖宗流传后世的智慧结晶啊。”余诺一副教训晚生后辈的老学究神情，“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就是我现在过的生活。”顾深耸耸肩，“很没志气吧？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余诺没有笑话他，冷着一张脸：“人是会变的。你现在很满足，也许到了三十岁四十岁的时候却会后悔。”

顾深没说话，望着楼底下路口处不停跳转的红绿灯发呆。

“行吧，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就不勉强你了。”余诺叹了口气，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之后会有人来善后，消除你对于神秘事件的全部记忆，记得好好配合哦。”

“你先等会儿。”顾深拉住转身就要离去的余诺，“我问你，你们这个消除记忆的手法，疼不疼？够不够智能？”

余诺解释说：“一般情况下会弄晕你再进行消除。而且只会消除有关于神秘主义的记忆，具体来说就是昨天中午以及现在我和你的谈话。至于那个帅气又平易近人的余老师，有关他的回忆，就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你吧。也许能让你的高中生涯的尾声显得不那么无趣。”

“这样说未免也太自恋了吧？”顾深撇嘴，“话说，你们之前有对我消除过记忆吗？”

余诺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选择了坦白：“其实是有的。”

“果然……”顾深一副猜对了的表情，“所以下次动手的时候能不能通知我一声，我不想不明不白地就把事儿都忘光了。”

“虽然你最后还是记不住，但如果你非要这样要求的话，我可以答应你。”

余诺转身离去，走出几步远，又被顾深开口叫住。

“什么事儿？”这次他连头也没回，直挺挺地像个酷哥。

顾深犹豫着，虽然只是个没头没脑的梦，或许不该太过在意，但他总觉得心里不安。有心想要跟余诺讲讲，临到嘴边还是摆摆手，放弃了。

“行啦，你走吧。”

毕竟只是个梦啊，顾深想。

余诺抬起手朝身后晃了晃，算是告别，下楼而去。

顾深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偶尔一瞥看见那半扇破门，苦笑着摇了摇头。

最后还是被这家伙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