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啊!这是……”
余小悦话还没说完,常宜霏已经不客气地从她手上把小杯子拿过去,一仰脖子,一滴不剩,全喝了。
“我让尺素酿造的果酒。”
余小悦话音刚落,常宜霏已经把杯子翻转过来朝她示意,杯子空空,被她喝没了。
常宜霏这会儿可没精神去理会余小悦的话,她只觉得身上一阵热乎乎的,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酒气已经上了脸,双颊红彤彤的。
而一直注意着余小悦和常宜霏这边动静的程七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去,还喝上酒了。
不好!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冲过去拉起余小悦,闪到一旁,巴不得离常宜霏远远的。
七宝和齐安赶紧过去把残荷和尺素也拉走,余小悦不明所以,看着程七,“你干嘛?这会儿冲出来不就前功尽弃了?我是无所谓,不过你那一千两黄金,可不能赖账!”
程七怒其不懂,“你是不是傻?也不看看现下是什么情况?还一千两黄金呢?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把你拉过来,估计这会儿你都碎成渣渣了!”
“有那么严重吗?”余小悦不明,所以不觉厉。
“你看她,抱着个石狮子,就跟抱着棵大白菜,看着就跟玩似的。待会儿要是被她伤到,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不是吧!她碰不得酒?”
“她那岂止是碰不得酒?她那是……这酒会让她的神力短时间大增,而且她撒起酒疯来……那是要人命的!”程七想起当年那一幕,更加坚定了以后一定要找个温良谦恭的女子为妻,常宜霏这样的,他实在是消受不起,他要找,就要找阿娘那样的。
“小五你看外边,那十几个常宜霏带来的精卫,看见没?人家早就闪到门外头去了,我跟你说,这位姑奶奶,可不是普通的姑奶奶。她呀……”
程七话没说完,就听见常宜霏那边一掌拍在花厅那张余小悦精挑细选的圆桌上,只见那桌子一下子碎成渣渣,连同桌上的碟子蒸笼全都摔了一地,“吵死了!我怎么好像听到程子聪的声音?”
“嗯,门呢?门在哪儿?”常宜霏东转西转地,感觉整个花厅都在转,“啊,在这里!”
“花盆,花盆在哪里?”
她一路跌跌撞撞地扶着门框,看着庭院里那满是青翠的一片,“怎么会是绿色的?都十一月了,怎么叶子还是绿色的?”
“你走开,这是我的地方,我要睡觉觉,我要开花。”
余小悦看着常宜霏两手叉腰,状似一个双耳茶壶,指着庭院里众多盆栽之一的绿萝,“你走开,这是我的地儿!”
说着轻轻松松地拔起盆栽里的绿萝,绿萝还没扔下,常宜霏又看道旁边的一盆一叶兰,又转身去拔一叶兰,“叫你偷我的床!哼,你给我走开!”
余小悦就这样看着常宜霏前前后后依次把庭院的豆瓣绿、发财树、燕子掌、滴水观音、绿帝王、也门铁、万年青、孔雀竹芋、碧玉花、红掌等等全拔了个精光,满院狼藉,本以为常宜霏给自己腾了这么多花盆出来,足够睡觉开花了。
“我要开花,要开花,这个不行,太小,”常宜霏晃晃悠悠地打量着这些她亲手腾出来的花盆,一脸嫌弃道:“这个也太小,我躺不下!”
余小悦无语至极,你乖乖地随便找块地不就行了!
结果却见常宜霏突然不动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盆栽中央的一棵香樟树,余小悦暗叫不好,她忘了,这姑娘天生神力。
“好戏来了!”程七在一旁却是一副怕事情闹不大的模样,两眼放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常宜霏的动作,只等好戏开场。
不出他所料,常宜霏踢开那些碍事的花盆,它们在她看似轻轻一踢的一脚下,一个个全都成了破烂不堪的碎片,余小悦扶额,咬着牙,瞪向满脸兴奋的程七,“记得让七宝给银子。”
“给什么钱啊?”程七一脸无辜。
“难道你不用赔偿吗?”
“她闯的祸,干嘛要我替她赔偿!”
“你刚刚耳聋了?你没听见常姑娘来我余家,口口声声地要找你。明显人是冲着你来的。反正,我不管,记得乖乖把银子给我奉上。”
“小五……”程七好想否认。可是,小五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们说话这会儿,常宜霏已经站在香樟树下,看着香樟树的所占地,貌似很是满意这次挑选的结果,“大树啊大树,为了能让我快点开花,你走开吧!”
“什么?这是你的地方!”
“不对不对,从现在开始,这块地是我常宜霏的了。”
“想跟我比力气,哼,我告诉你,这天底下,比我力气还要大的,还没出生呢!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