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程城听完这些话后，呆了许久才缓过神来，等他从蒋皇后说的故事中走出来，才说：“阿娘，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蒋珩……咳……九哥他……是二哥！你怎么能让他战死？”

程钰被这个二货弟弟蠢哭了，“七郎，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能对阿娘说这样的话？”

“我……我不是……二哥……他……哎呦！事情怎么这么复杂！”

“你看看你……”程钰不由地出口责问。

靖康帝在一旁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让程钰跟七皇子程城先出宫，唯独留下蒋珩，看样子是要同他深入谈话。

程七跟着大皇子程钰，一路出了宫，回了大皇子府。

直到进了内书房，大皇子程钰才开了口，“你看看你，怎么性子还是这么急？说话之前也不知道动动脑子！”

“九郎他到底是阿爹的儿子，阿娘怎么会真要他死在西边？”

程七撇了撇嘴，“难怪阿娘老是耳提面命地让我不要和他做对，还说什么他能做初一，我不能做十五的话！原来他是二哥！”

“九郎从小就比我们聪慧，处事比我们果断冷静。今天阿娘跟我们提了钦天监的话，你也要记在心里。”

“大哥，你是说，阿爹会让他坐上那个位置？”程七惊讶道，随即又想到了常女官，他没有见过本人，只看过画像。

那是他很小的时候，因为一时贪玩，偷偷溜进了阿爹的书房，发现阿爹曾经对着常女官的画像，号啕痛哭，他当时吓坏了，阿爹那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竟然会流眼泪。

小的时候，大哥就跟他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直到看见阿爹，这个站在大靖顶端的男人的泪水之后，才明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看样子，常女官是一个很好的人。

要不然不仅阿爹敬重她，就连阿娘也对她很是敬重。

连带着对蒋珩，不对，以后要叫他二哥，天，他要叫蒋珩二哥，不，为什么老天爷要对他这么残忍？

竟然要叫蒋珩那厮二哥？

平常叫他九哥不过是有要事相求罢了，往后他每回见着蒋珩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他二哥，我的天，要是不叫，不止大哥，就连阿娘也会一并教训他的。

怎么会这样？

程钰看着程七变幻莫测的脸色，以为他是想到蒋珩日后登基的事，就劝慰道：“往后，他是君，咱们是臣，你……”

程七看着程钰，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大哥，你会不会觉得不甘心？”

程钰看着程七，也严肃地答复他：“没有，我从没有那个心思。大靖钦天监二百年来在继任者的天择上，从未出过错，特别是在帝星这一事上，不容混淆。更何况，我也有我的位置。”

他突然想起钦天监那边，老大人这个月夜观星象时，说过，大靖新的帝星西行，同时伴有两颗守护星冉冉升空，京都上空亦有帝星坐镇，而极北方，帝星移位，新旧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