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后院小花园里,韦氏和她的大女儿徐襄铃正说到了江世同这件事,一个是他的发妻,一个是他的岳母,这两个妇人都不愿看到他出事,徐襄铃眉头紧皱,坐立难安,“母亲,你可得帮帮我!总不能让风哥儿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就是我,没了他,我也不能活的。”
韦氏作为后宅妇人,虽说前朝之事她不是很清楚,可这两天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个西边,一个江世同。
“娘……也是没法子,你父亲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你父亲自小除了娘娘,就最疼你了。这回啊,官家不知是受了谁的挑唆,硬要你父亲拿出个态度来!你也要替你父亲,替徐家多想想,这徐家好了,你才能好!”韦氏好言相劝,可徐襄铃却哭得越发伤心起来。
“母亲!”徐襄铃最终是无法得偿所愿,只好在韦氏大丫鬟的伺候下,重新净了脸,上了妆,这才出了韦氏院子。
徐襄铃看着韦氏院里头的香樟树,叹了口气,到底,到底不是亲娘,到底自己是嫁出去的“外人”,他江世同,更是外人。
一个婆子鬼鬼祟祟地在梧桐苑外头张望,梁炳刚从徐相那里接了差事出来,才出院门,就被一个婆子拦住,说她家夫人有请。
这相府的夫人?
还能是谁,能到这梧桐苑来拦人的?除了徐夫人,还能是谁?
想到这里,梁炳毕恭毕敬地跟着婆子去了。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院子,正当他郁闷是否被人诳骗了去的时候,却见到了徐相家的大娘子。
莫不是为了江世同的事?
梁炳暗自琢磨,相爷让他赶紧启程,把江世同尽快抓捕归案,不能让事态朝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下去。
这大娘子要干嘛?他不用猜也知道。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江夫人,属下实在是不能违背圣上的旨意。要真放走了江大人,别说是属下,就是相爷也难逃圣上责罚。”
谁料这江夫人徐氏却压根不提这事儿,只推过来一张银票。
梁炳看着三万两面额的银票,心里忍不住打颤,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可惜了,自己不能拿。
“江夫人,这个,真不行。”
“属下真不能做这个主。”
徐襄铃看着他明显动摇了,却又勉强按捺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阿娘说得对,这世间,钱帛最是动人心。果不其然。若不是阿娘生她的时候,亏了身子,也不会走得那么早。
若阿娘还在,以阿娘的心机手段,断不会有后来的韦氏,她迟早会是父亲的正妻,而她会是嫡女。
尽管她同那位贵人妹妹一样,也叫韦氏母亲,可她到底不是亲生的。遇到事情,父亲不会帮她,母亲不会帮她。
她们帮的是徐家。而她,只有自己。江世同再怎么样,他也是风哥儿的父亲,是她的夫婿。
“梁大人,我这个忙还真是你能做得了主的。事儿成了,这三万两,就是大人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