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宁公主推着小单车,和余小悦在一块绿草地旁边的小路上走着。
余小悦怀揣心事,一直琢磨着怎么开这个口,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抱着最好的愿望,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对方真是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那自然是锦上添花。
那万一不是呢?可别弄巧成拙,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自己可还是想在大靖安安稳稳的生活的。
余小悦又朝身后望去,跟她们大约一百米的距离,应该听不见声音的蒋嬷嬷以及丫鬟婆子一大堆伺候的仆妇们。
很好,天时地利人和。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德宁公主在给余小悦调节底座,让余小悦刚好能轻松地跨坐上去,又一直在给她讲解自行车各个部件的功能和作用。
“悦悦,你听过掉链子这一说法吗?”德宁公主深有体会,“我跟你说,这掉链子实在是麻烦的很,有时候真的是……偏偏在很着急用车的时候,它就掉了链子,这还好,关键怎么弄都弄不好,而且还搞得满手油污,真是……”
德宁公主的长篇大论终结在余小悦想好的一个梦的说辞里。
“公主,小悦曾经做过一个梦。这个梦我从不曾与他人提起过。”
德宁公主觉得没什么,她每天都在做着一个关于21世纪的梦,好不容易活到33岁,正是人生大好时,却在公司近期一次体检中发现,身体出了毛病。
长时间熬夜加上耗费心力工作,导致她的心脏出了毛病。
上大医院复查的时候,医生强烈要求住院观察,可她手上的案子还没结束,就没有入院治疗。
结果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好不容易赶完了案子,放松下来,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吃完就躺下休息了。
第二日起来想着早点进公司把手上的案子交出去,结果发现,自己躺在了大靖公主德宁的床榻之上,准确来说,自己成了一个疯魔的公主,常洛溪。
还有个十几岁的失踪女儿。
丈夫早逝的寡妇公主。
真正让她厌烦的是,安瑜公主和她那个目中无人趾高气扬的女儿清河郡主。
这两母女就跟苍蝇似的,整天围着她打转。
原主落水这事跟她们也脱不开关系。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让她们这样老是要给自己下绊子,难道真是她知道的那样?
因为得不到余探花的人,所以怀恨在心,见不得人好?
或许这是一部分原因,真正的原因应该是原主不姓程,却因为姐姐常女官的缘故得到了靖康帝的眷顾和维护,从而从一个小宫女一跃而起,成了和大靖天之娇女般的公主平起平坐的存在。
还得到了一桩好的亲事。
这些才真正是安瑜三番五次找她麻烦,给她下绊子的理由。
“做的噩梦?”
余小悦摇了摇头,“不是,是一个很奇怪的梦。”
“公主,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好像在梦里见过你。”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母女天性?德宁这样想着。
“哦?”德宁倒是兴致缺缺。对余小悦梦里的世界不怎么在意似的。
“公主,在梦里,我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
随着余小悦娓娓道来,德宁公主确实越听越惊诧。
这是什么话?
要让人听见了,那可不得了。
“悦悦,你别怕,都过去了,那只是梦。是梦。记住了。”
余小悦却是苦笑道:“我也以为是一场梦,所以没当一回事。直到我看到了西窗先生写的《党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