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家炸了。”大概十一二岁的白毛丫头坐在高高的座椅上,将一张小脸瘫在办公桌上,随着节奏晃荡着白嫩的脚丫。
这副场景怎么看都是不知道哪家的家长把自己的孩子带到办公地点来了,然后因为有事不在。调皮的孩子则玩性大发爬上父母的办公桌,然后将重要的文件叠成纸飞机,哈着气玩的不亦乐乎,等大人发现后就会大发雷霆,然后打屁股。
但对小萝莉对面的青年来说,则并没有那么轻松。
“我不太明白,你是说地球炸了吗?”
坐在小女孩对面的是一名十九二十岁的青年,名叫陈维桢,看的出来他正处在极大的懵逼中。
“不是哦,地球好好的。”
女孩哈了口气,将纸飞机随手扔出去,明明没有风在流动但纸飞机却精准地飞向陈维桢,然后轻轻落在他的手中。
“但是人类灭亡了,你们最后的避难地点就在刚刚爆炸了,剩下的人类和那附近的云海都消失在了火光中。”女孩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这不是拥有童稚的正常孩童会有的表情。
“人类灭亡了?”陈维桢低下头,努力消化着这个消息。
这不是什么温厚青年附和中二少女,或者大龄中二和年幼中二之间的糟糕对话,陈维桢很清楚对面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浑身上下充满了慵懒气息的少女拥有着怎样的伟力。
镜头拉远,这里是一片纯白无垠的空间,没有高地上下,前后左右之分,有的只是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坐在上面的幼女和青年,以及一大堆纸飞机。
“悲伤么?”女孩问道。
陈维桢摇摇头:“我应该悲伤才对,但是我现在没有任何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对我说,嘿,乔治,你的保温杯被足球队的大屁股美女砸烂了。“
“你还记得多少?你的记忆中还剩下什么?”小女孩将双手叠成宝塔状,挡住自己嘴唇以下的部位,好让她看起来严肃一些,毕竟她嘴角的笑意,眼里灵动的光就像是在葬礼上放《今天是个好日子》一样不合时宜。
所幸,此时的并没有多少悲伤感,因此对她这种不合时宜的举动并没有多少反感。
随着小女孩的话语,陈维桢开始回想。
无尽的云海遮天蔽日,身披黑色鳞甲的怪物骑着遨游天地的白鲸在人间肆虐。
人类的反抗猛烈且卓有成效,牢牢占据了上风,却无法驱散覆盖天地将太阳和地球分割的云海,它的自我繁殖速度太快了。
随着阳光的隔绝,地球的温度迅速丧失,人类的家园开始变成冰冻地狱。
作物的死亡,精密仪器的损坏,关键材料的冻结,明明敌人并不强大,甚至只有中世纪的水平,但无尽的云海带来了无尽的绝望。
塔,人类最后的庇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