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能示怯,立即动双掌,以攻应攻,同样玄厉得令人咋舌。
掌剑交辉,剑气与掌风撕空有声,双方展开了一场武林中罕见的搏斗,惊人至极。
彼此都互惊对方的身手。
徒手搏斗,在功力悬殊不太大的情况下,吃亏的当然是司南誉,七八个照面下来,司南誉被迫得连连后退。
宁坠儿得理不让,娇喝一声,攻出了一记怪招,这一招怪得完全脱出武学常轨,从绝不可能的角度,刺向一般视为死角的部位。
司南誉顿觉“复溜穴”附近一麻.随之是一阵剧痛,身形打了个踉跄,几乎跌了下去,但深厚的内力修为使他仍能挺住,伤,使他动了真正的杀机,意念电似一转,施展出师门绝学“姽婳掌”,琥珀色的手掌,切了出去。
坠儿拖剑暴退八尺,口喷出一股血箭。
司南誉没有出手,他无意要对方的命。此刻,他的白衫下摆也湿了一大片,白衫染血,现出刺目的猩红。
宁坠儿腮泛紫,几乎与她的紫衣成了一色。
人影晃动,一个风韵极佳的半百妇人倏然出现。
司南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老妇人眸中抖露出一片恐怖的杀机,咬着牙道:“你方才用的是什么武功?”
司南誉暗吃一惊,冷冷地道:“无可奉告!”
老妇怒哼了一声,道:“你是‘天下第一剑’孟凤临的传人?”司南誉又一震,为什么对方不提“武林至尊”而说孟凤临?无疑,老妇从“姽婳掌”判断出了自己的来历。
孟凤临是叛逆,但他是自己的师叔不假,对外人而言,孟凤临仍是“孤剑门”的第二代弟子,窒了一窒之后,仍是那句话:“无可奉告!”
老妇面皮一阵抽动,咬着牙道:“说与不说都是一样,‘姽婳掌’是‘孤剑门’的独门武功,你年纪至多二十岁,而‘武林至尊’死于二十年前,所以,老身断定你是孟凤临的传人,你承不承认?说!”
司南誉暗自一挫牙,道:“你是何方高人?”
老妇道:“告诉你也无妨,老身‘玉罗刹’!”
司南誉心头为之大震,他曾听师父提到过“玉罗刹”之名,是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女魔头,想不到会碰上她,她找师叔孟凤临干啥?
想了想,道:“你要找‘天下第一剑’干哈?”
“玉罗刹”眸中寒光一闪,怨毒地道:“老身要把他碎尸万段!”
司南誉打了一个冷噤。道:“为什么?”
“玉罗刹”道:“别问为什么,你只管说出孟凤临的下落就行了!”
司南誉如果照实说出一切,情况可能会不一样,但他不能泄露师门秘密,而且,他现在的身份是掌门,说什么也不能辱没了,便道:“如果在下不说呢?”
“玉罗刹”道:“死!”长长的尾音,令人不寒而栗。
司南誉把心一横,道:“在下不改变主意。也不受威胁!”
“你宁死不说?”
“没错!”
“那就休怪老身心狠手辣了!”
司南誉已铁了心。知道多说无益,一言不发,把功力集中在右掌,“姽婳掌”提聚到十成。
他明白面对的是当今武林中拔尖的可怕人物。
“玉罗刹”寸步未移,仍停在一丈之外的原地,突然双掌立胸,呈拜佛之式,口里沉哼一声,徐徐亮掌推出,沉凝万分。
司南誉猛地想起师父生前,向他描述过的各家武功特色,不由脱口叫道:“无相神功!”
身形一欺,“姽婳掌”急切而出。但迟了,这不是最有效的出手距离,对一般高手可以,对“玉罗刹”这等人物便不济了!
他猛觉一股无形的潜劲如泰山般压过来,强烈无比的巨震,宛若被磐石撞上,力道大得似要把人震成面粉。
闷哼一声,他连连倒退,嘴角的血汩汩而流,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栽了下去,全身的骨骼像是被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