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董沉声道:“公孙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何不想开些,了消这怨结?”“麝香仙子”厉笑了—声道:“老古董,本夫人从没听说过江湖中有过你这一号人物,识相的远远滚开,本夫人要出手了。”
老古董道:“公孙夫人,你刚才说他还有两天活命,神仙难救,何不放他一马?”“麝香仙子”咬牙道:“办不到,我非亲手斩下他的脑袋不可。”
司南誉身为“孤剑门”继承人,当然不能失了身份,站起身来道:“在下功力已失,下手请便!”老古董回头望了司南誉—眼,皱皱眉,道:“公孙夫人,你知道十五年前,尊夫曾做过什么事么?”
“本夫人只知道血债血还!”
“可是……别人也是在讨血债!”
“你一定要插手?”
”在下不能袖手旁观!”
“好,你自愿求死,也是没办法的事!”长袖—甩,亮掌就要出手。司南誉栗声,道:“老哥,您犯不着,您……走吧!”老古董不退反进,道:“公孙夫人,在下有几句话要跟你说完,说完了,如你仍坚持要杀人,在下绝不阻挡,怎样?”
“麝香仙子”寒声道:“你说好了!”老古董道:“我们到外面去说!”
“麝香仙子”冷哼了一声道:“你准备给他制造逃生的机会?”老古董突地回身,扬手隔空射出—道指风,司南誉闷哼了—声,应指而倒,登时昏了过去,老古董道:“这你可以放心了?”
“麝香仙子”惊疑莫释,她实在不明白老古董在弄什么玄虚,心念数转之后,终于点头道:“好,我听你的,相信你如果心怀不轨的话,也难逃神针之厄,请!”两人一先—后,走出狭谷口外。司南誉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谷口外传来激烈的争辩声,但是司南誉—个字也听不到。整整一盏热茶的时间,老古董重回司南誉身旁。苦苦一笑,伸指解了他的穴道。
司南誉坐了起来,道:“人呢?”老古董道:“走了!”司南誉惑然道:“她怎么肯放手而去?”老古董笑笑道:“是老哥我说服了她!”
司南誉深深望了老古董一眼,期期地道:“老哥说服了她?……是如何说服法,能为小弟一告么?”老古董略作沉吟,道:“小兄弟,咱们就事论事,不再绕弯,令师当年的遭遇,你该清楚的?”经过“麝香仙子”这一寻仇,身分已不攻而破,再没有隐秘的必要,司南誉坦然道:“先师语焉不详,小弟仅知梗概。详情不甚了了。”
老古董目芒一闪,道:“令师的确已仙去了?”司南誉愤然道:“是的,含恨以殁是最近的事。”老古董思索了片刻,道:“好,老哥我尽自己所知,为小兄弟一述当年血案!”停了停,才又接下去道:“话须从头说起,当时武林中有所谓‘栖霞九俊’,是九位白道好手,因志趣相同而结合,‘默尊者’与公孙乌龙也是九俊之一……”
“哦!”
“有一年,九俊之三,突然陈尸关道之上,据说是‘武林至尊’下的手,其余六俊,自然悲愤填膺,立誓索仇……”
“真的是先师下的手?”
“你听我说下去,于是,六俊约好时地,与令先师决斗,令先师可能自恃身分与名气,不愿辩解,双方动上了手,因为令先师功力太高,六俊是怀着与敌偕亡,不胜则死的心情去的,谁知动手之后,发觉令先师的功力,不如传说之高。但当时谁也不在意……”
司南誉两眼一红,道:“先师说过,他老人家遭人暗算,身中奇毒。”
老古董颔首道:“这一点我曾听‘默尊者’说,他后来想到。”
司南誉迫不及待地道:“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