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才落,一条人影如殒星般从峰头泻坠,“砰”然的一声,横陈地面,两人大吃一惊,坠下的,赫然是金冠老道,已经断了气,不用说,是被人从峰顶劈落的,老古董栗呼道:“崆峒‘玄灵子’!”司南誉惊声道:“什么人物?”老古董道:“一等一的高手,看来峰头上交手的定是些名头不小的人物。”
“哇!”惨号曳空,又一条人影飞坠,栽地寂然,是个虬髯老者,老古董又惊呼了一声道:“碎碑手苏起,太骇人了!”司南誉大为紧张,弹退三丈,想看得清楚些,裙袂飘飘,又一条人影像彩蝶般殒坠,—望而知是个女的,司南誉毫不踌躇,飞身张臂,接住下坠的女子,一看,不由心头剧震,脱口惊叫道:“俞锦萱姑娘!”
俞锦萱兄妹,受一个垂危老者之托,代送一个布包到枯荣寺,结果她胞兄俞锦轩被毒杀于寺门口,包袱失踪,后来在江滩出现,证明是假的“猎天使之剑”,这个谜一直无法揭晓。老古董也惊呼道:“她怎么也到山中来?”俞锦萱双眸紧闭,口角溢血,但娇躯犹温,还没断气,司南誉横抱着她,略作思索道:“老哥哥,您先上峰去,小弟试试看有没有救!”
老古董点点头,弹身掠去。司南誉抬头向峰顶望了望,他担心还会有人被震落下来,喝斥声已十分清晰,人不在少数,司南誉在极度紧张的心情下,已忘了男女之嫌,席地坐下,把俞锦萱横在膝头,伸手探视,手指触及一样软绵绵但不失弹性的东西时,他像触电似的—震,赶紧缩回手,俊面一阵燥热,一颗心几乎跳出腔子。
就在司南誉尴尬万状之际,俞锦萱娇躯扭动了数下,嘤咛一声,睁开眼来,茫然道;“我没死?”司南誉舌头打着哆嗦道:“俞姑娘,你……怎么回事?”
俞锦萱昏乱的情绪尚未稳定,一看,自己竟然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惊叫—声,顺手就是一掌。司南誉可防不到这一着,“啪”地一声,半边脸一阵火辣。俞锦萱蹦起身来,立脚不稳,又跌坐下去。
司南誉忘其所以地伸手去拉。这动作是出自本能,俞锦萱玉臂被拉住,又倒向司南誉怀中,司南誉陡然惊觉,松开了手,一张脸已成了熟透的柿子。俞锦萱坐直身形,这才看清了对方,脱口道:“是你?”
司南誉站起身来,期期地道:“俞姑娘,你……受了伤?”俞锦萱—眼瞥见地上的两具尸体,同时也记起了本身的遭遇,激声道:“我好像……被人震飞……”
司南誉道:“是的,在下正好到此地,见姑娘飞坠而下,伸手接住。”俞锦萱起身,红着脸道:“展少侠,刚才我……实在对不起,如非少侠相救,我已粉身碎骨。”
司南誉道:“适逢其会,不足挂齿?贴娘的伤……”俞锦萱默察了—遍,笑笑道:“不要紧,并不严重!”司南誉仰首朝峰上望了一眼,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俞锦萱吐了口气,道:“在争夺猎天使之剑!”
“猎天使之剑”四字入耳,司南誉顿时热血沸腾,星目泛出一片恐怖杀芒,牙一咬,弹身便朝侧方掠去。俞锦萱吃了一惊,大声道:“展少侠!”声落,眼前人影已杳。
在枯荣寺前,司南誉诌了一个外号“展烽”,并没报名,所以她称他展少侠,自上次邂逅之后,她芳心里已经深印下司南誉的影子,现在,意外地巧被司南誉所救,司南誉匆匆离去,使她怅然若有所失。
痴立了片刻之后,地取出随身携带的伤丹,吞了三粒,心想:“且先觅地疗伤。等身体复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