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白发老妪似已怒极,如银白发蓬立而起,双手一合一放,人坐着没动。司南誉知道对方施展的是“炽烈手”,但格于师命,他没反抗,这门功力,由老妪施展,比之神秘女子,情况便迥然不同了,劲气触体,立如万剑穿身,司南誉倒退了两步,拼命咬住牙不使哼声出口。
白发老妪厉喝道:“扣牢他!”神秘女子伸手将司南誉双臂反扭住。白发老妪起身迫近,抬右手,曲指如钩,冷森森地道:“老身先抓碎你的脸!”司南誉全身一颤,怒瞪双目,狂声道:“尽管下手!”白发老妪缓缓伸手抓向司南誉面门,口里道:“老身警告过你会后悔!”司南誉亢声道:“没什么好后悔的!”
白发老妪厉哼一声,指爪抓落。指甲尖端业已刺入面皮,但没有抓落,白发老妪厉喝道:“你说是不说?”司南誉业已横定了心,咬牙切齿地道:“晚辈如果不是格于师命,老前辈不见得如此容易得手。”
白发老妪冷僵的面孔一变,道:“什么师命?”司南誉道:“他老人家严命,不许与能施‘炽烈手’的人为敌,而且要尊而敬之。”白发老妪松指后退,栗声道:“是真的?”
“一点不假!”
“老身不信,他……他的目的是想借此保你的命。”
“信不信在于老前辈!”
“老身不信!”随着喝话之声,一掌挥出,用的不是“炽烈手”。司南誉惨叫一声,口血飞进,但他被神秘女子牢牢扣住,没有栽下,眼前是一片黑,全身功力顿消。
白发老妪气呼呼地道:“把他扔到功房里去!”神秘女子连挟带拖地把司南誉带出精舍,走向侧方那座坟墓似的石屋,推门进入,一松手,司南誉瘫了下去。原来这石屋,就是所谓的功房。神秘女子关门径去。门一关,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司南誉坐在冷硬的石板地上,脑海里呈—片空白,功力已失,包围这精舍石屋的森林是一座奇门阵势,的确长翅膀也飞不出去。久久,他又回复了意念。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到底算什么?恶梦?
石屋昏黑,不知时辰,他木坐了不知多少时候,反正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基于练武者的本能,他照“猎天使之剑”鞘内秘笈所载的心法,运起功来,但涣散的真元无法提聚,他不死心,一次又一次地照诀默运,他并没有存什么奢望,只是像一个百无聊赖的人在故意找事做。
又不知过了多久,真元竟然复苏了,这旷古未有的玄妙心法果然不同凡俗,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创出了奇迹。于是,他潜心施为,浑然忘我。真气随意流转,功力竟然恢复了。睁开眼,虚室生明,只见这功房空无一物,四壁光洁,整屋浑如一体。霸剑,神功,他不难破屋而出,但他不想这么做,屋子被奇阵包围,脱不了身,同时,身中奇毒,脱困也是枉然。
没有希望,也无所等待,他的思想是麻木的。饥渴的侵袭比什么罪都难受,但时间久了,一样变成麻木。石门开启了,透进亮光,这是白天。进来的是那神秘女子。司
南誉冷冷扫了她一眼,没开口。但这一眼,却使这女子大吃—惊,脱口道:“你怎么恢复功力的?”司南誉漠然地道:“身为武尊传人,这点能耐是有的!”说着,挺身站起。神秘女子下意识地退到门边,栗声道:“你想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
“对了,你知道出不去,而且也活不了。”
“出去并不难!”
“凭什么?”
司南誉陡地拔出剑来,神秘女子倒弹出门。司南誉如影附形而出,手中剑玄奇地一划,神秘女子避无可避,惊叫出声,司南誉的剑抵上她的心窝,口里道:“如果在下迫你带路,你无从选择,但在下不愿这样做!”说着,主动收回了剑,放入鞘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