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孙”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孩子,我们下山吧!”司南誉缓缓站起身来,拭泪道:“前辈,敬谢您当年收埋先父母遗骸之德,请先下山,小侄要留在这里略作哀思,以尽人子之道。”“土行孙”默然了片刻,吸口气,点头道:“好,但愿日后我们能再见,死者已矣,你还是节哀为要,我走了!”说完,弹身下峰而去。
司南誉目送“土行孙”离去之后,又回身面对墓碑兀立,他的记忆中没有父母的音容,因为当年血案发生时,他尚未成年,现在他所能看到的,是这一堆掩盖亲骸的山石。
泪已流尽,他只能睁着枯涩的眼,对地下的白骨作哀悼。
一个女人的身影,悄然移近,遥对墓碑,跪落,发出呜咽。司南誉大吃一惊,弹开,回身一看,哀叫道:“姑姑,您……也来了!”
这女人,正是司南誉的姑姑司采薇。司采薇对兄嫂的坟墓尽了哀悼之后,站起身来,凄声道:“孩子,你爹娘可以瞑目了!”
司南誉道:“姑姑,您是怎么来的?”司采薇道:“我在归州附近的官道发现你跟那老偷儿,一路跟了来,孩子,告诉我一切经过。”
司南誉点点头,嘶哑着声音,把索仇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司采薇又垂泪道:“孩子,真难为你这份追凶的苦心,我……没尽到心,真愧对地下的兄嫂……”司南誉凄凉地一笑,道:“姑姑,别这么说,您这些年来,不是一直在查缉凶手么?侄儿能诛凶了仇,可以说是机会凑巧,最可感的是‘土行孙’前辈,如果没有他指点筹划,这仇不知何日方了。”
司采薇拭了拭泪痕,道:“总算天从人愿,你也可以复姓了!”司南誉点头道:“是的,待侄儿退出江湖之后,便恢复本姓!”司采薇关切地道:“恩仇了了,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想了想司南誉道:“侄儿尚有师门大事未了!”
“什么师门大事?”
“这个……恕侄儿不便奉告。”
“对了,我有件事问你,你必须据实回答我……”
“姑姑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