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头,正是年少轻狂、壮志酬筹之时,许山没把北上的消息如实告诉父母,也没和任何一个朋友说,就那么踏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车。
凌晨的车厢冷气开的很大,有经验的务工者往往准备了薄薄的毛毯盖在身上,许山穿着一件灰色风衣,白色衬衫打底,再加上一件浅色的针织毛衣,可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过道上偶尔走过一个上卫生间方便的旅客,冷漠的瞥上一眼缩在地上的许山,头也不回的离开。
时间在这一刻突然漫长起来,像是浓稠的胶水,缓慢的流下,最后凝固....再凝固....
刺骨的寒意随着时间越发的冷冽,许山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似的环抱双膝,倔强的瞪大了眼睛和严寒做都斗争。熬到后半夜实在是顶不住了,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过了不久,又被冻醒,如此循环反复终于挨到了清晨。
从南方沿海到北方,跨度半个中国。刚踏上这片土地,一种奇妙新鲜的感觉油然而生,冲散了几分恐惧、以及对未来的惶恐。在梦想面前,一切似乎都没那么可怕了。
站在首都火车站前,许山拨通了留存到的对方公司负责招聘的相关人员电话。电话很快接通,许山说明来意后,对方发了个地址让他直接过去。
挂了电话,许山叫了辆的士,七拐八绕后到了目的地,那近百块的费用也在即将他拥有近五千工资面前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雄伟的办公大楼高耸入云,格外气派。
站在楼前,许山第一次感觉到自身的渺小。
中华地大物博,而他只是十四亿人口中的一个,并无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身高、相貌、能力都不是拔尖,在北京能活成什么样子,他从未想过,但肯定会是残酷的。
整理了下着装,收敛了躁动的心情,许山拖着行李箱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