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接应着说道:“守相还有持节督掌临近三郡之权,虽然之前那崔密只言语甘陵之地,不过看来守相还是希望以南北两家崔氏之名望,解决一些其他郡县的困难。要么就是给你的军卒们要些口粮的可能也是有的。”
刘和点点头,无心再去听父亲刘虞和那崔氏的讨价还价,无非就是粮草的多寡。至于自己军伍兵卒的粮草,皇甫嵩那边总会给解决,这点倒是毫不担心。反而把注意力转向了沮授,只见沮授静静跪坐一旁,只是听崔密和父亲刘虞交谈,甚少言语,偶尔出声解释些刘虞不明之事。
刘和用眼神给戏志才示意,继而低声说道:“这沮授沮公与,算得上是大才。”
戏志才点点头,颇为认同的说道:“能举茂才者,本就绝非泛泛之辈。不是那些依靠家世便能获得孝廉的人可比,而是必须得有被众人赞服的才华方可。”
刘和谐趣的问道:“文正自觉与这沮公与相比如何?”
戏志才翻了个白眼,随口答道:“我虽闻其名,却不了解此人,如何比较?”
刘和低头独自呢喃:以后总有比较之日,却不知倒时候该怎样分出高下的一场情景。
刘虞和崔密的交谈似乎还算顺利,两人频频举杯,共饮而笑。最终崔密给刘虞捐献粮食五千石,再说服其他一些豪族门阀再捐粮食共万石,以保证甘陵之地内的流民百姓度过这个寒冬,能顺利的进行来年的春耕。至于其他周边几个郡国,若有需要可以暂借些粮草,但也无法超过五千石。对于这个结果刘虞还算满意,毕竟这样的话,这个冬天能少饿死些人。
解决了粮草的事情后,刘虞又转过头跟沮授聊起给流民解决棚屋之事。等刘虞刚把设想提出来后,沮授恭谦着说已经安排好了数千棚屋,而且都是石木组建,还多干草铺垫,自己亲自试了一下,尚且可温,不至于受寒冬之苦。
刘和笑着感叹道:“公与能想吾之想,谋吾之谋,东武百姓有公与,幸也。”
沮授谦虚说道:“守相仁政爱民,欲尽全力安河北之民众。我虽只为一小吏,亦愿附守相大人之尾骥,让我河北百姓安然度过战乱之患。”
刘虞来东武县的当日便顺利的谈拢的诸多事宜很是高兴,而无论是本地官吏沮授这种人,还是本地豪族门阀崔密这种人,也看到了刘虞是真心全意的以安稳本地为初衷,才有了崔密这边尽力的支持的协调。
崔密捋了捋长髯,笑着对刘虞说道:“不知守相明日可有安排?我准备宴请各郡名士往家中饮宴,若是守相有闲,或可前来。”
刘虞点了点头,笑道:“本来就欲在东武县多叨扰几日,既然崔公有宴,自当前往。”
众人用食过后,又寒暄许久,大致话题除了本地民生重建之事以外,更多的就是黄巾之乱的平定之事。刘和历经战阵,自然也多有人找刘和攀谈。无论是看在刘虞当前乃是本地守相的原因,亦或者因为刘和确实立下些功勋获得校尉之职,反正后面的话题渐渐的便多让刘和参与其中,也让刘和详细讲解了几次战役中的内情。
这寒暄过程中,刘和还主动找沮授询问,而沮授也因为当初调度兵卒守城,对于战阵之事也不算陌生,反而颇有见解。交谈之中,刘和对于沮授的才华谋略越发佩服,言语之间的颇多恭谨之词。
在崔密夸奖了刘和几句后,刘和笑道:“我领兵经过颍川,其阴太守曾在府邸设宴,我见识了不少颍川士子,其中甚多才华横溢之士。今日来东武县,再见到沮县令,方知冀州高士亦不同凡响。”
崔密笑着说道:“公与之才华自然毋庸置疑,除公与外,明日再给玄泰引荐一人。乃是公与后一年被举的茂才,其才华谋略不在公与之下。其姓田名丰,字元皓,乃是钜鹿人。”
刘和听罢,心下暗想,果然是此人。若论这一辈的士子中,才华谋略和沮授在一个层次的人物也定然是这田丰了。
刘和笑道:“既然能与沮县令相较者,若可相识,便不枉此行。”
崔密大笑,剩余冀州众人附和着笑称河北之地的才华横溢之士绝不必颍川中原之地少,而后自然也提起了不少本地名士。刘和也乐得顺水推舟,恭维了几句后,便看似随意的顺口说起让尚未有官职在身的人到父亲的府衙上任职。
还真有不少人等着刘和这句话,立即推荐了几人。一旁的刘虞自然不会推却,各自答应准备立即征辟。
刘和接着说道:“我向皇甫使君辞行之时,发现州牧府内掾属并不多,既然还有诸多名士未曾出仕,若我向州牧推荐,去州牧府衙任职如何?”
这句话说完后,众人反而没有太多附和,刘和疑惑的看了下其他人的脸色,便听到崔密讪笑了一声,说道:“昨日刚听闻皇甫使君上书弹劾了赵忠,说起在冀州的府邸逾礼之处颇多,现在已经将其府邸收缴。”
刘和摇头表示不知,崔密便笑了笑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