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巧不断地推演演算着。
可是,算来算去,他还是一头雾水。
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是一个阵眼,真的不适合。
因为这里有离、巽、震组成的门,没有一处是生门,也就是吉门。
这是兵家大忌。
或者说是将阵眼设在死地。
阴山十三骑不断地将震门的消息传递过来,半天都没有停歇。
是的,居然是跟着云三少的所有人都来了这里。
他们包括一千老百姓,他们甚至包括受了蛊毒的巫神,甚至有人还看到了封赠禅师和见证禅师。
这至少说明,这里变成了云三少认定的大本营。
这都不稀奇,云三少要将自己的老弱病残放在那里都可以。但是,这样的荒漠里,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这岂不是等于让杨七巧的匈奴重装骑兵有了准确的主攻方向?
这可以说是为兵家之不为!
真的是这样,傻子也知道,一旦冒顿的六万重装骑兵,一个冲锋就可以将云三少的大本营碾成肉泥。
是不是要调冒顿的六万重装骑兵过来呢?
杨七巧当然想到,这或者是云三少之计。也就是说,云三少不是傻子,这样明摆摆的显行于敌前。
但是,杨七巧也不可能轻易地放弃眼前形同浮云的机会。让云三少明明白白地用这样一个傻子计划耐来羞辱自己。
他冷冷地看着,对带领这四千重装骑兵的阴山十三骑狼三十二道:“不可攻击,将四千重装骑兵分成八队,每队五百人,分八个方位将这片荒漠围起来。每对之间需有人每一小时,联系一次。不可轻易进攻,遇敌逃窜,需坚决予以阻击。务必不使敌人逃逸!”
杨七巧布置完这一切,却没有离开。
他站了下来,并且任由轻骑兵搭起帐篷。
杨七巧道:“生火,烧水!”
在这样的荒漠,行军打仗,一般都是干粮生水,生火实在是很贵族很奢侈的事情。或者像邓玄那样的富商才可能做的事情。
当然,军师这样命令,轻骑兵卫士也是毫不犹豫地予以执行。
只可惜,这究竟是军中,没有茶叶。
杨七巧只能将蒸汽袅袅的水杯置于面前,让蒸汽扑满自己的脸,让自己干涸的皮肤和干涸的嘴唇鼻腔安逸下来。
轻骑兵全部被他赶出了帐篷,在四周站定。
帐篷内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突然,他哭了,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哭了。
肆无忌惮地,毫无节制地哭了起来。
只是这一切都被外面不断刮过的荒漠风的声音掩盖了。
直到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
杨七巧的眼泪陡然收起,接着他一转身,再转过来,一张眼睛微闭的脸,向着进来的狼三十一。声音平静地道:“说!”
这个时候,一天的光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甚至从门口没有关严的缝穴里,透进来一缕偏西的阳光。
狼三十一道:“初步查明,其余三个阵眼镇守的分别是,乾宫,西南沙城,八大金刚老二古人回。坎宫,正西坦荡荡戈壁,八大金刚老五圣手神医。艮宫,西北野马场八大金刚老六雷神。”
杨七巧顿时摇头:“不对,八大金刚,似乎少了一个阵眼。你这三个阵眼,加上老大醉莫笑镇守的正东方向阵眼,再加上风月教主和火眼狻猊,还剩下的应该有两个人。分别是云三少和巫神杨妹崽。”
狼三十一道:“巫神受蛊毒之伤,就算是圣手神医只怕也是没有药引,也不能痊愈。而云三少似乎应该主持魔鬼城堡和碎石沟组成的这个阵眼。只是不知道为何出现在这荒漠湿地。与火眼狻猊在一起。”
杨七巧睁开眼,看住狼三十一:“是否已经完成围困?”
浪三十一点头道:“其他几个阵眼都没有动静。只有风月教主的沙山在承受狼三十带领三千重装铁骑的击穿。还有就是军师守卫的这个沙漠湿地。”
杨七巧突然心血来潮:“来人,查,是否有人逸出。”
接着对狼三十一道:“立刻传令,各阵眼围困,不但要防止里面有人逃逸出,还需防止敌人援兵!”
一贯部队命令发问的狼三十一也忍不住问道:“斥候未曾发现有来自关内的大汉兵丁和商人。”
杨七巧冷声道:“这是命令!”
阿凡提紧紧跟着云三少,阿凡提虽然在西域算得上一个活着的百科全书,但是,在与自己的师傅云三少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他只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人生的新天地。
阿凡提虽然是西域的百科全书,但是他的年龄与云三少不过是相仿佛的三十岁左右。他聪慧,善于学习,善于对情报进行分析。这些正是云三少看上了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