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凝固,人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石异长笑出声,他还没有发现湛然不见,认为自己已经胜利。
看台上、人群中,高人异士未露丝毫心绪,面容平如止水。
最危急之时,湛然不断呼喊风灵,在剑气距离其脖颈不足一毫毛距离处,他进入了纯风之境,皮肉出现一道细口,还好没有伤到更深的血管与经络,只有少许鲜血流出。
还好,石异多了个捡起剑的动作,不然自己真要交代了。
湛然进入纯风之境时,感觉到这一次与以往不同,那刹那似乎风灵凝聚幻化了一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
“现在是一个机会,之前石异一直不愿使用那件封印物,这就说明那是最后一件压箱底的,而且动用的代价必然不轻。”
在石异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湛然真身从他背后出现,手掌成刀,青蓝色灵气凝聚成锋利气刃,横斩石异颈部。
这一次,石异没有反应过来,气刃切入身体才察觉到,气刃切割的更深,切断了血管。
求生的欲望超越一切,石异的双手迎着气刃,脚步自然而动,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脑海杂念如暴雨飘打,一个接一个反复遮掩他的冷静:
“不是我胜利了吗?他怎么可能……”
这是他最后的念想,石异只是避开了被一刃断头的下场,但脖颈处的细口已经大量渗透出鲜血。
他拼命捂着脖颈的伤口,但却于事无补,脑海中那最后的念头飘飘荡荡,再也碰不到其他繁杂的念头,石异眼眸中光芒消散,身体向他起脚的运动方向倒下。
讽刺的是,石异一剑必杀斩击与湛然斩切于他的脖颈是同一处位置,伤口同样细微到极其微薄,唯一不同只有结果。
湛然于最后刹那避入纯风之境,活;石异于胜利的狂喜中颠覆,被反转为败北的痛苦,迎来永恒的死亡。
仅仅是弹指之间,局势接连反转,带给观战之人极其不真实的错觉感。
只有看台上的各派主事人与观众席中零星的几个高人看出了名堂,不动声色地观战每一个刹那。
他们有人对于湛然更加欣赏,有人泛起玩味的笑意,有人大笑起来直接挑衅流天剑宗,更有人内心中酝酿厚重的杀意。
“哼。”流天剑宗看台上,华服老者凝聚气劲,化音为线,攻击湛然。
湛然察觉到了不对,躲闪开来,那音线却追踪而来,刚脱离纯风之境的湛然一时进不去,连续闪躲都无法避开,干脆直接将石异的尸体捞起来抵挡。
音线穿透而过,将要透射湛然身体时,突然在石异的尸体内爆出闷响。
秦战元站起身来,直视华服老者:“倚老卖老,欺负年轻人,黄海荣你要点脸吧!”
最后一字出口时,灵气压迫骤然降临流天剑宗,切断了那丝音线的控制,秦战元脚下一蹬,整个人直接砸向流天剑宗看台。
烟尘之中,秦战元打的黄海荣只能招架,而且每一拳每一脚更是不收敛灵气,威压着流天剑宗其他人动半步都不行。
巅峰摄意境高手,半步超凡的强者。
完全不是凝罡境可以比拟的,这差距看似一境之隔却如天堑,摄意境挥手间灵气自来,其意念所在就如同这一片小天地的主宰。
老者黄海荣本就不如秦战元,再加上有伤在身,更是难以抵挡,只能勉强保存己身,对于门人弟子完全无暇顾及。
于是,两人每一次交手,都会震荡灵气,使得灵气威压更严重,修为低的流天剑宗弟子已经开始吐血,就连叶一剑也只是勉强可以挪动脚步,叶一剑心绪摇动不定:这等威压绝对不是摄意境。
“不只半步超凡,瓶颈已破,只需水磨工夫年余,秦战元就是唯心境的超凡之人了。”道迹宗的老道士轻声自语。
紫冥言眼睛发亮,冒出紫色光芒,一瞬不瞬看着秦战元,上下扫视打量,似要重新认识秦战元一番:
“真应该让这个废物滚开。”
堂堂流天剑宗的巅峰摄意境长老在其语中只不过是一个废物,可见紫冥言心气之高,当然其本事也极高。
这句话空无心与修绝心听得最是清楚,而且他俩都知晓紫冥言的言外之意:
“废物滚开,让我来。”
他们早在这趟离开宗门跟随紫冥言之前,就听说其武痴至极,不过一路而行,没看出来任何一点能显露紫冥言武痴的特质。
“原来只有冥言师兄认同的高手才能让他兴奋。”
秦战元压着整个流天剑宗打,在场无人说话,场内的人纷纷将目光投注于秦战元的身上。
湛然这个胜利者显得颇为冷清,站着也不是,下去也不是,总觉得差点什么。
他就索性将石异尸体平放,三两下将其全身的封印物扒拉下来,衣服原来并非整件都是封印物,内里有个很薄的背心才是。
“其实也蛮好,最好都别理我,闷声发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