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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上了20几万的房款,包括三个车位、三个杂物间和比补两套的邻居多出来那套房的几十平房价。
刘飞终于拿到了自家三套房子的钥匙。
这是父母给他留下的最后的遗产。
小县城,2016年,房价四五千已经算挺高了,而回迁房给村民的补偿价更是只要2450一平。
两套平房小院,补偿款72万,三个回迁房名额,再去掉里面原本两个人共6万的租房补助,这个价格显然是偏少了。
相对于别家一套平房小院拆迁款64万来说。
但是朴实的母亲已经很满意了。
一套老院,是父母从爷爷奶奶家分家时,花2000块钱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婚房。刘飞7岁时,村里抽签分宅基地,父亲手气好,又抽到了一块地。
两个孩子的父母,觉得当初的婚房已经有些小了,胡同又偏,对孩子将来成长不利。
于是自己掏了1万,又咬牙向镇建筑队的兄弟们借了3万块钱,盖了新的大院。5间北屋,东西南各有小屋,分别是厨房,杂物间,和炭房。东开门,南屋对门墙前还有道影壁墙,厕所在西北角。
这套房子,父亲在98年盖好之后,只住了一年,便因车祸撒手人寰。而刘飞和母亲宋晓兰,住了18年。
2014年,县城里传来好消息,光娆县老城区改造计划,排了2年,终于在2016年国庆节前轮到了刘飞他们村。
可惜,母亲在高兴的住进租来的房子两年后,终究没有等到第三年拿钥匙住进新房。
靠在环卫扫大街拉扯大两个孩子,20年的风雨熬白了母亲的头发,也熬垮了她的身体。
2018年12月16日,晴,微风,无云。
正在县工商银行给atm机做紧急维护的刘飞接到了姐姐压抑而哽咽的电话:“妈不旺祥,好像有点挺不住了!她想见你,快来县医院!”
丢下手头的工作,着急忙慌打了一辆车,疯了一样催促出租车司机赶到医院的刘飞,丢下20块钱和一句不用找了在司机不够啊的呐喊声中冲进了急救中心,终归还是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他甚至没听到医生说他们已经尽力了。那句话在他赶到之前,医生便已经对姐姐说过了。
冠心病导致的心源性猝死,在胸痛心衰的初期没有及时送医,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他只是握住了那双还带着一丝余温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
手指缝间星星点点带着黑黑的洗不净的污垢,每根手指上都有两三道开裂的裂口,尤其是拇指,裂口上已经形成了厚厚的老茧。
就是用这双又脏又烂的手,宋晓兰养大了两个孩子。
可自己却没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
刘飞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听妈妈的话,早点结婚生子,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蓦然惊醒,看着下意识伸出的触手,什么都没抓住的刘飞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穿越了。他怔怔的问道:“系统,你说我穿越的意义是什么呢?”
“为了……爱与和平?”系统轻声回答。
“爱么?我想到了。
大概,是不想再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