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儿,天色不早,我们这就离去吧。”却是那老人见这边交流完毕,便起身想要离去。
走道陈云身前,忍不住说道:“小友身处寒微,尚能体恤弱小,却是个热心之人。只是河流入海,鸟兽归巢。峻岭之中难觅人迹,寰宇之上不见仙踪。人力终归不可战胜天命。”他见陈云等人身着粗布破麻,但给这些乞儿却带来许多鸡鸭鱼鲜,倒是把陈云当成舍身为人的热血男儿了。
陈云这后世之人,对这老人之话心内颇为无语,断然道:“堤坝和运河可让江河改道,驯养多年的野兽也可入圈为粮。只要我辈奋争向上,终究有一日,峻岭之中也能修建别墅,寰宇之上亦可插翅飞天。”
那老道见陈云语气甚笃,只能摇头轻笑几声,虽觉他勇气可嘉,但却未免有些信口开河之嫌,便带着三人朝外走去。
陈云见老人如此态度,反而笑道:“今日陈云,便在此逆天改命一番。小石头,你等可愿随我而去。日后有我陈云一口吃的,便不会让你们饿着。”
小石头早已经对陈云心怀感激,闻听此语眼中含泪,激动之下,已经发不出声,只能狠狠点头。
黄袍女子听到此话,脚步不由一停,走到陈云身前道:“壮士不知准备如何安置他们?”这女子身带芬芳,吐气如兰,闻之令人心沁。
不过陈云积愤之下,倒也无心欣赏,沉声道:“在下乃是海外之人,自是带他们随我前往海外避居。”
黄袍女子微微点头,轻声叹气道:“若是海外,那最好不过了。”
“今日小友虽可救他三人,可这世间似他们这种又何止千万,不知道你又能救下几人?便是那偌大的朝廷,对着天下流离失所的孤儿不也束手无策。”却是那老者又对他问道。
陈云心想这老头莫非杠精,便存心与他杠上一番答道:“那是朝廷愚笨。我若是当政,便在全国各地置办救助所,为每个孤儿登记造册。再根据他们专长用心培养,聪明的去读书经商,勤快的去种田养殖,力气大的去从军,手巧的去做匠人。等他们长大,自然知道与救助所互相帮扶,若是有无法生育的夫妇,还可进行领养,如此一来,形成良性循环,何谈无策可解?”却是把后世那套救助领养体系搬了出来。
老人初听只觉新奇,细想之下却觉陈云之法或许真的可行,并非凭空杜撰而成。他本就是管理数十万教众的宗教巨臂,见识自然不凡。双手对陈云行礼,恭敬道:“小友却有大才,老儿方才傲慢了。不知小友如今在这临淄何处,若是改日有闲,还想上门请教一二。”
陈云见这老人倒也不似寻常杠精,还知认错,见他毕竟老迈,便宽宏大量道:“老丈不必如此,小子如今暂居这西市武威车马行。三日之内,应还在此。”
老人哈哈一笑道:“今日还有俗务缠身,便先告辞。三日之内,老朽必再前往拜会。”
陈云目送四人出门,方才松下一口气。心想这老头究竟是谁,抬个杠也气场这么足,给他的压迫感比这后世名将太史慈于禁还要厉害。
“陈兄。”一阵香风袭来,却是那黄袍女子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