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所说的玄机,又是何事?”
于禁目现精光,望着陈云,沉声道。
“你我兄弟,都是出身寒微。如今天下乱象已现,自当强大自身,方能在此乱世,建立功业。”
陈云连忙点头应是。
“义兄所说甚是,今次接下这笔买卖,也是因为离岛上下想多得些粮草,好能捱过这乱世。”
于禁哈哈一笑。
“贤弟未免低估了如今情形,即便贤弟得到此次酬劳中那百石粮草,以离岛几千口人,又能熬过几日?如今这天下,怕是要乱上多年。”
陈云长长一叹,一脸无奈。
“虽是知道此次所得乃是杯水车薪,但亦是聊胜于无。我等偏居海外,又有什么办法”
于禁见陈云神色,心知时机已到,便站起身来,行至陈云身旁坐下,眼中神光颇有几分诡异。
“贤弟可知,此次交易完成之后,那泰山四寇便会倾巢而出,前来掠夺这笔粮草军械战马。”
“什么?那泰山四寇竟然也要前来?这可如何是好。”
于禁见陈云果然一脸惊慌失措的神色,抚须笑道。
“贤弟莫要惊慌,你我建功立业的机会便藏在这劫粮之事上。“
“大哥莫非是说将计就计?”陈云连忙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向于禁。
于禁看到陈云猜到,倒也并不奇怪,若不是陈云有几分智计,怕被他看出破绽,于禁却也不会改变策略,拉他入伙。
“正是。不瞒贤弟,那四大寇得知运粮之事,便是为兄故意让其知晓。”
陈云看于禁颇有几分得意,心内暗道,我还知道你的消息是我那便宜老丈人张角故意让你知道,并且已经安排管亥,做那黄雀。你也不过就是一只螳螂而已。
“今次劫粮之事,我长乐车马行业已备下力士六百。皆是为兄亲手教导,精擅武艺。济北相鲍信亦是派出三百官兵交与为兄。鲍相更邀得曹氏加入,遣出族内门客三百。那泰山四寇虽然自称过万,但能战之力其实不过千人。等到他们劫得粮草,我们便趁乱杀出,他们力战州兵之后,又怎是我等对手?”
陈云这才知晓,原来那曹洪今日在此,竟也是为了此事。口中却道
“义兄意思是,我们做那黄雀,劫得粮草。然后再嫁祸给泰山四寇?”
“贤弟却是聪慧,我们正是打得这个主意。此次交易,军马千匹,兵器千件,粮草两万石。那军马兵器自是交于鲍相曹氏,粮草为兄倒是分得万石。今日,为兄便做主拿出三千石交于贤弟,如此一来,足矣让离岛过上一段安稳日子。”
于禁这是把分成故意说少了,他这边实际还有兵器五百件,却被他隐瞒下来。
不过单说这三千石粮草倒也足够让离岛吃上一年,却也不算少了。
陈云尚是首次听说这笔交易全貌,一时惊了。两万石粮草,可是两百万斤啊。那千匹战马更是有钱也买不来的宝贵军资。离岛目前,也只不过有三匹老马,其中一匹还是欧家庄带过来的。
顿时心里大喊,发了发了,要是拿到这笔物资,离岛实力大增,肯定能支撑到官渡之战。到时候再把这兵强马壮的离岛献给曹丞相,他还不给自己加官进爵,美啧啧。不过我老婆张衍那么漂亮,曹操又爱人妻,要是被他瞧见可咋办。
于禁却不知陈云此时心内已经想道官渡之战了........他见陈云一会面带喜色,一会面带忧愁。还以为他对介入此事,踌躇未定,便开口对他加以诱导。
“若非你我二人结为兄弟,这等好事我亦是不会告知。贤弟,我等皆是寒门,若是不抓住这难得的际遇,难道要被世家子弟一辈子压在头上吗。”
陈云被他话语惊醒,连忙一副刚下定决心的神情道。
“这事干了。小弟谢过义兄提携之恩。我离岛亦是有两百乡勇可以参与,前番剿灭飞鲨岛虽是有人潜伏贼巢作为内应,但亦是因为他们作战勇猛,战力可比州兵。”
于禁听说只有两百,微微皱眉,他听说离岛能剿灭飞鲨岛,估算岛内青壮怎么也有个三四百才对。等听说飞鲨岛之战竟是离岛用间,方才明白原来是里应外合,暗自有点后悔。这三千石的酬劳给的有点多了。
不过话已出口,他却也不好意思收回。便与陈云商量起了此事细节。
待得陈云听完他们行动细节,心内却是一片惊奇,望着眼前的刚出炉的结义大哥,暗道。
“还好今天来了,不然可就要吃大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