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偶像,赵云,别秀造型了,快回来啊。”
陈云看到孙观吴敦引兵杀至,连忙让众人撤回。
这贼人收拢溃兵定然花费不少时间,何况前次中了自己这手‘石车记’,想来也不会轻易攻上坡来,眼下正是逃跑良机。
那战场之上贼兵已溃,孙观吴敦又尚有距离,这番撤退倒是并未遇上阻力。可是这粮车沉重,如今还损了百辆,那卸下的物资全都转移到其它车辆之上,超载之后牲畜大多显得吃力。
见此情形,赵云便建议用此次交易战马托运粮车,有这五百多匹战马加入,顿时车队速度大增。
那孙观虽是心内对赵云恨极,但他毕竟是一寨之主,心知冒进不妥。便派吴敦领着本部人马,先缀在粮队后方。等他收拢溃兵,再追不迟。
如此一来,倒是让陈云赢得些许休憩时间。此时他安然坐在粮车之上,看着战马竟与军粮融为一体,顿时心内暗喜。
这粮马交易之事,他原本只欲取这粮草,从未敢打战马主意,毕竟马乃活物,行速又快。果然四大寇出现之后,那公孙氏便驱赶战马,先他一步逃往少鸣山。
不料因为赵云接应,这群骑士半路又随他折返。如今因为自己的‘石车之记’,战马竟是充作畜力,与粮草军械混在一起。
‘所谓大难之后,必有后福。方才我还担心死于泰山贼寇之手,莫非老天为了回报我,便给了把这战马粮草一锅端的机会?’陈云眼见前方不远,便是那凤尾山口。届时曹洪曹仁还有自己那义兄太史慈,应会杀出。等到乱军之时,埋伏在外的周泰和自己里应外合,这批粮草且不是尽归我所有,想道美处,不觉竟笑出声来。
可惜陈云不知,俗语不但有大难之后必有后福。还有一句乐极生悲。
那前方道上,竟然被乱石封住去路。如今已经临近凤尾山,陈云心知这恐怕是鲍信与曹操的人手做的,只是为何要拦路劫道,一时之间,心内疑惑顿生。
果然,乱石之后,曹洪领着手下走了出来。
这曹洪下颌之上黏着长须,黄巾包于头上,脸上还戴了个眼罩,扮做独眼太平道教众的模样,高声喊道: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他这话一出口,陈云于禁皆是拿手捂住双眼,不忍直视。
‘大哥你演个太平道,居然用山贼的台词。就这演技,以后别想加戏了。’
果然,赵云端详片刻,行至陈云近前,道:
“大人,此人应是假扮太平道,只是不知是何来路,居然胆敢打这战马粮草的主意。”
陈云倒是知道这曹洪乃是曹家出产的二杆子一枚,可是这话却也无法说出口。
“想来是青冀之地的盗匪,学那四大寇拦路抢劫罢了。”
赵云听这回答,却未全信,若这群拦路之人乃是盗匪,又何必假扮太平道。只是陈云所言,倒也并非全无可能,兴许这波盗匪就是有些变装怪癖也说不定,毕竟那首领看着就有些奇怪,明明年纪轻轻却要黏上长须,还装作独眼。
他脸上这犹疑神情哪会被陈云错过,心想必须尽快让曹洪知道后面还有四大寇,不能再让他继续在这胡闹,否则万一赵云这边想要冲阵破敌,恐怕要误了大事。
连忙行至队伍前列,开口说道:
“好汉,我等乃是州府运粮车队,我这粮队能战之人尚有六百,还有两百骑兵。好汉虽是人多,我等亦是不惧。不若今日我们给些财货,便让我们先行通过吧。”
陈云话里已是点名,本方队伍有两百骑兵,自然是希望曹洪能根据形势,定下对策。
曹洪亦非愚笨之人,听得此言高声喊道:“你等只要把粮车留下,我便放你们通过。”
公孙氏之人自是不愿,但在陈云告知:即便把粮车留下,也可在汇合援兵后,再重新夺回。何况那泰山四寇定然会与这伙贼寇火并,届时还可坐收渔人之利,便也大都应允。
曹洪听见众人应允,便吩咐下属将碎石挪开,让陈云等人通过。
只是待得陈云通过队伍之时,那曹洪陡然拔出佩剑,指向陈云道:“你们可以走,但他不能走。”
陈云自是猜到这小子想要公报私仇,看着眼前满目凶光的曹洪,顿时心内大骂对方白痴,这厮演技贼差还就算了,怎么还疯狂给自己加戏。
蒋钦赵云二人正好伴在陈云身侧,见到这贼首竟要对陈云发难,一个飞刀握于手上,一个长枪挺于胸前。
这曹洪所带下属,皆是于禁长乐车马行之人,此刻见他竟想对陈云下手,于禁也连忙打出手势,示意下属别跟他胡闹。
陈云身后有猛将在侧,面前的曹洪亦是‘众叛亲离’。看着经这乔装打扮,略显滑稽的曹洪,面带一抹镇定微笑道:
“你认真的吗。”
曹洪哪知其实身处险境的竟是自己,一脸狰狞笑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挺剑便向陈云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