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
陈云裹了裹身上略显单薄的长袍,心道这深秋山风,却是寒意渗人。可惜眼下棉花还未发现,如今御寒的衣物,用的是丝绵和动物毛发,两物价格昂贵,却不是离岛财力消费的起。。
其实能用动物皮毛和丝绵,在汉朝已经算是奢侈,许多百姓衣物,甚至用的是木屑干草填塞。每到隆冬时节,便是老人的催命之日,冻死冻伤无数。
站于他身侧的于禁,虽是心内焦躁,此时还是温言说道:
“献之身上的衣物,却是单薄了。”言罢,接下身上的兽皮披风,为他船上。他身为长乐行首,身上穿的倒是比陈云好上一些。
陈云对自己这伪劣义兄的殷勤之举,倒是受之不恭。这兽皮甚是暖和,披上之后,身上寒意立减,不过望着山道中的情形,心内寒意却又重了几分。
此刻这山道之内,乱成一团。
曹洪所率的长乐众人,居于其中。东向是那公孙续与赵云率领的四百幽州骑兵。西向是孙观领着的四大寇等人,虽然在坡前损伤惨重,但此刻也有一千五六,论及战力,稳居首位。
孙观虽是人多势众,可是心内也是发愁。原本以为那粮队只有公孙氏骑兵相助,可不知从哪冒出这波太平道教众,竟然将这粮车截下。他亦是看到远方按兵不动的公孙氏骑兵,若是只有太平道,他必是挥军杀出,可是如今尚有大敌在前,却是不敢妄动。
“为什么不能直接杀出?以我辽西骑兵的精锐,这些太平道与贼寇哪里能够抵挡?”公孙越看着劝他稍安勿动的赵云,骄横的脸上生出几分怒气,用手中马鞭指着赵云,开口说道。若不是知道自家族兄对他甚是喜爱,恐怕手中马鞭早已挥出。
“越弟不必如此为难子龙,如今敌众我寡,何况若我施压,两拨贼人万一联手相抗,如何是好。”公孙范倒是比这公孙越要老成一些,不过他乃是远支,在族内地位倒是不如公孙越。
公孙越听得此番劝解,心内之火倒是并未散去,手中马鞭敲打赵云臂膀,开口喝道:
“若不是你胆小如鼠,这粮车马匹怎会落入贼手。来日见到兄长,我定要告上一状。”
赵云看他终是放弃冲阵,心内虽有些许怒意,但见大局安定,倒也皆是散去。只是经过这番交流,心中却想道陈云。方才长坡之战,正是因为陈云巧施妙计,方才以少击众,还能获此大胜。
‘若是今次领兵之人,乃是小陈大人,想必定有妙计,找到破贼之法。’
不过被他寄予厚望的‘小陈大人’,却被身边的于禁给折腾的够呛。
自己的便宜义兄担心手下安危,自见到这三方对峙局面后,便一直追问陈云可有办法。却也不怪于禁如此,那赵云不过是与陈云相处片刻,便引以为智囊,于禁所见更多,哪会不依靠于自己这‘智计百出’的义弟。
虽然被如此追捧,感觉倒是不错。不过陈云却是有几分自知之明,自己一路之上不过是借着来自后世的知识,外加各种机缘巧合,获取了更多的信息,利用信息不对等方能施展出所谓的‘妙计’。此刻真要让他拿出办法,也真有点为难他了。
不过眼见于禁每三秒便来询问一次,心知不拿出点理由安住他,自己迟早要被烦死。
“义兄稍安勿躁,此刻我等只需等着便是?”
“等?等着那曹洪便能脱困吗?诶,如今为兄手下精锐皆陷于此地,早知如此,我便不参与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