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云大陆西部
克斯坦国首都,城墙高耸入云,但城墙上的士兵却毫无战意,敌军数量是己方的五倍以上,敌军围而不攻数日,己方又多次突围无果。
等待死亡的过程比死亡本身更为可怕,浓浓的恐惧如暴风雨前聚集的乌云,久久压迫在守城将士的心头。
奥坦希格四世又一次拔出了那把闪烁着寒芒的长剑,这一次它锁定的是克斯坦国的心脏。迎着朝阳,它如同神明的圣物,一次次为奥坦希格四世带来辉煌的胜利,却又将恐惧的阴影深深地刺入了每一位敌军将士的心里。
“进攻!”
沉闷的号角声响起...
四百七十二名驭龙师,四百七十二头恶龙,迅龙,捷龙,剑齿龙,甚至炎龙,那是少数几种会使用吐息的中等龙族之一。
各色龙吟回荡在庞柯城上空,那是一柄柄悬在战士们头顶的利剑。龙翼上,羽落国的驭龙师兴奋的磨挫着长枪与刀剑;龙翼下,克斯坦的战士们早已身心俱疲,但头盔与铠甲依旧披戴端整。
斯弗莱登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那是一柄已经有了缺口的长刀,抬头能够看到如同蜂群一样的龙族,而城墙外的土地上泛着肃杀之气的大片敌军无序推进,森然的枪林,厚重的铠甲,有如雨点一般袭来的箭矢,那是根本不可能阻挡的力量!这只有千余人守卫的庞克城,简直就是倾巢而出的蚁群中的一粒栗米!
斯弗莱登今年45岁了,几天前和妻子道别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妻子早已经得了失心疯,分别那天她拽着自己的衣领,口中着魔症一样念叨着“1...2...3...4...”斯弗莱登的心在滴血。
征兵的长官不耐烦的催促。军令不可违,斯弗莱登无奈掰开妻子的手指,妻子却惶恐的抓紧斯弗莱登的手,口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1…2…3…4…”。
“快让这老婆娘松手!”征兵的长官呵斥道,随行的士兵也发出了嗤笑声。
斯弗莱登目瞪如铜铃,吓住了一众士兵士官,“长官。”他说,“如果你知道这位白发苍苍的女人就是我的妻子,如果你知道她口中念叨的1234就是我们四位死在这场战争中的孩子,如果你知道我们的大儿子被朴刀砍下了头颅,我们的二儿子被长枪贯穿了身体,我们的三儿子活活累死在了敌军的劳役营中,我们的四女儿被生生凌辱至死,我想,你就不会笑话她了。”
一众士兵士官再也笑不出来,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个敬礼.....
都死了,只剩下我就把老骨头了....
前排将士伤亡惨重而退下,斯弗莱登握紧手中的刀,登上了墙沿,也许会死于下一批剑雨,也许躲不开下一批长矛......
奥坦希格四世冷漠的目光扫过城墙上的剩余防卫力量,进行着微弱的抵抗,所谓克斯坦勇士,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一个月前,克斯坦国国王以为我因为争夺王位、平定内乱,而不得不撤销边境军防。自以为天赐良机....
5月7号,克斯坦国军队开拔爱尔兰领。
5月10号,爱尔兰请求军械和粮草支援。
5月13号,奥坦希格四世刻意延缓粮草和军械的支援。
5月20号,克斯坦国军队付出一定伤亡的代价击溃了爱尔兰军队。
5月21号,克斯坦国总将军西坦福怎么也没有想到,什么时候三支整装以待的万人军队(原来的三路征讨军。)已经拦截在了莱姆斯河对岸,他更没有想到,什么时候忠心耿耿的赫莱特公爵已经背叛了自己!
三百余艘征用的民船都被动了手脚,渡河未半而沉,莱姆斯河西岸是未曾登船的赫莱特公爵的军队,莱姆斯河南岸是羽落国的军队,超过十万支箭矢落在落水的士兵之间,莱姆斯河真正染成了腥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