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宣看见闻识正拖着自己，一步一步，艰难的往柜子里走去。

他抖了抖手，爬了起来，有些疑惑，问道：“闻识，已是何时？”

闻识见娄宣醒来，稍微舒了一口气。

娄宣坐在地上，忽然听见宁照大魔头在身后说道：“天快亮了，臭娄宣赶紧回去吧！”

他瞪大双眼，唰一下站起来了，转身看看那位倚在桌上的大小姐。上半夜的事情还未了结。

宁照大小姐忽然对他微微一笑，娄宣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你个小丫头，想把本公子塞到柜子里！”

“送客，送客……”

闻识开了门外头还是暗暗的。

娄宣走到门边，又回头望了望宁照。

她仍然倚在那里，眼皮重重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这样子，显然是被闻识弄醒的。

宁照发现娄宣看向自己，朝着他挥了下手，又扮了个鬼脸。

娄宣脚已迈出去半步，见宁照这么困，不欺负一下……真的不能忍。

他退了回来，捏住了她的脸，宁照咚的踢了他一脚，他才跑了出去。

＃＃＃

此时娄宣被娄夫人盯着。

她突然怜惜地说道：“儿啊，昨夜当真给狗咬了？”

又上前心疼地摸了摸娄宣的头，说道：“瞧瞧这脸上。”

娄夫人眯起了双眼，用手指搓了搓娄宣的脸，说道：“宣儿，你这灰溜溜的，是什么东西啊？”

“咦～”娄夫人抿了抿手指，接着又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

“是墨。”娄宣答道。

她听了，没有继续问：“唉，读书这般用功……若真不便，我替你去回了元清，他会见谅的。”

“母亲不必了，既然来找我，必定是有事的，起来看看也无妨。”

整理收拾了一会儿，娄宣见了等候多时的元清，寒暄了一阵子。

“燕云兄前些日子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

娄宣点点头，不好的预感。

元清继续说：“他说，他很想见见你。”

“见我？”娄宣微微皱眉。

元清点点头说着：“他的样子，是很想见你。”

娄宣心想：“他必定是为了昨夜之事……这可是自己的一大败笔……难以启齿。”

他笑了笑，说道：“既然燕云兄想要见我，我也不好继续推脱，等我抽了空必登门拜访。”

元清离开后，娄夫人冒了出来。

如今燕都何人不知，燕云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燕府大公子。

娄夫人说：“燕云见你，你好自为之。”

＃＃＃＃

宁照这边经昨晚娄宣那么一折腾，累得睡成猪，但心情好了不少。

昨夜……闻识醒来之后，先摇醒宁照。

宁照看着娄宣的脸被自个儿踩在脚下，默默地挪开了。又看见他脸上那尘土与墨水混杂的脚印儿，又踩在上头轻轻蹭了蹭。

娄宣愣是一动不动，任凭闻识怎么叫他。

娄宣留宿——这件事情，传出去总归是不好的。

宁照怕娄宣被发现，示意闻识将他拖到柜子里。

好在他还是醒了走了，她能去睡了个安生觉。

闻识帮宁照擦脸换衣，又收拾了案前的墨水，天差不多就亮了。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燕夫人没有为难宁照，宁照也乖得很，整日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