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地面,那名身着烂杉的少年一手提着水壶面饼,一手牵着挂着铃铛的绳头,正站在洞门空旷处在等他。
周围十几座矿洞内,也是陆续走出一道道身影,显然也是出来吃饭休息,只不过跟禹十七这边不一样的是,其他人的矿洞少则数人,多则几十人,唯独这处矿洞只有他孤身一人。
“十七爷。”
少年见到禹十七,乖巧的递上去一只水壶。
禹十七点点头,接过水壶“咕嘟咕嘟”的仰头狂饮了起来。
一口气喝了大半壶,禹十七似乎觉得还不过瘾,脱去外衣,将剩下的水从脖子前后淋下,上身的石屑尘土顿时被冲洗的一干二净。
烂杉少年盯着男子上身,瞳孔炯炯有神。
少年的手脚上都带着手燎脚镣,显然他也是一名奴隶,只不过他实力低微,没有资格被种下奴印,因此只用铁链束缚着。
“十七爷,跟我讲讲你这道伤口怎么来的呗……”喝完水后,烂杉少年将面饼递给禹十七,好奇又有些畏惧的摸着他上身的一道道伤疤,轻声请求道。
新生的伤口才刚刚愈合,少年不敢触碰,而是指着一道陈旧的疤痕说道。
那道疤痕十分狰狞,落在少年眼里有些触目惊心。
“说它干嘛。”
禹十七咬着面饼,拍掉少年的手。
似乎知道禹十七不会真的对自己发火,烂杉少年不依不饶道:“十七爷,您说说嘛……”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也就禹十七好说话,换做我手下的小奴隶,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烂杉少年正缠着禹十七,身后冷冷的飘来一句语。
少年吓的一哆嗦,惊恐的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脸上被烫了圆形烙印的面孔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此刻正凶狠的望着他,那人的腰间还拴着一根钢鞭,上面血迹斑斑,散发着腥味。
“孔九,你想干什么!”
见到来人,禹十七眯了眯眼,方才面对烂杉少年的和善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的目光。
“不干什么。”
没有理会禹十七狼一般的眼神,孔九蹲下盯着少年,脸上的烙印犹如蚯蚓般随着嘴角缓缓蠕动:“小家伙,我来告诉你吧,你家十七爷身上的那道疤,是老子两年前留下的,不过我更惨,当时被他打断了两条腿,骨头都戳到肉外面了,就像快死的狗一样被踩在脚下……”
“他本来和你一样,是个没有名字的小奴隶,正是因为那道伤口,他才能得到十七这个名字,成为象山奴隶营旗下第十七座奴隶寨的首领。”
“象山大营十七座奴隶寨,上千名奴隶,得到大人赐名的只有成为首领的十七人……啧啧,你说你家十七爷厉不厉害!”
孔九说着,脸上始终挂着一副若有若无的冷笑。
烂杉少年闻言,有些惊愕的看向禹十七,他只是最底层的小奴隶,没想到自家十七爷的名字,竟然是跟孔九的一场比试中赢来的。
禹十七没有反驳,他的名字确实是这样来的。
烂杉少年眼中充满了羡慕。
在他眼中,有名有姓,似乎是对奴隶的一种莫大的恩赐,每一座寨子内除了首领,其他奴隶大多是随便喊一个名号来将人区分,根本没人管他们姓甚名谁。
比如他,就叫做狗儿,连个姓氏都没有。
“孔九,你从第九寨过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一段莫名其妙的废话吧!”禹十七有些不耐烦,捞起外衣披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