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九冷笑一声:“当然不是,但我确实想说……你年轻,也很厉害!”
没等禹十七接口,孔九继续道:“不过,再厉害的奴隶也是奴隶,是狗……没有半点自由可言,就算是被上头的大人赏了名字,我们充其量也就是栓了狗绳,方便牵着而已,上头只要一句话,甚至一个念头,我们就得死!”
说着,孔九指了指自己脸上。
他的额头被烙痕烫过,已经面目全非,但一道黑色的奴印依稀可见。
“禹十七,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上头的大人近来无聊想找些乐子,所以准备在三天后举行一次比试,十七寨只留五寨,输掉的十二个寨子多半要全部处死,一个不留!”孔九语出惊人。
闻言,禹十七的眉头跳了跳,显然,这个消息令他有些震惊。
上头的大人,指的自然就是象山大营的五位将领,同时他们也是各个寨子首领的赐印者。
禹十七抬起眼帘,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眼前的男子,道:“孔九,我知道你一向消息比较灵通,但你为何提前告诉我这件事,恐怕不止是出于好心吧?”
“哈哈……”
面的禹十七的质问,孔九忽然笑了。
只是那笑声之中,却透着一些悲凉。
“老十七,九爷我这次真的是好心,我已经老了,这次十有八九得死在台上,你还年轻,有机会就活下去吧,提前告诉你,就是让你能有个准备……”
“虽然你打断过我的腿,但不知为何,九爷就是很欣赏你,其他寨子的首领对自己手下的奴隶都是恨不得扒皮吃肉,将他们当做牲口来使用,但你却是个另类,你把手下的奴隶当人看,十七座寨子我对你的印象最深刻。”
“就好比这座寒铁矿吧,里面经常爆发煞气,唯有达到凝气七层可以抵抗,你十七爷悲天悯人,怕别人死在里面,带着伤还一个人去开采寒铁石,让手下奴隶去别的矿洞,啧啧,真是他妈的蠢货……”
孔九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在奴隶群之中,善良一般不会有好下场,但你的蠢,却能给其他人一丝希望,若是当年我还是小奴隶的时候,能碰到你这样的首领,或许我的结局会比现在好得多,说不定早就自由了……”
说到这,孔九看着烂杉少年狗儿的眼神透出几丝羡慕。
“可惜我难过这一关了……”
叹息一声,孔九沉默了几许,这才收起感慨,狠狠的瞪了禹十七一眼,狠戾的说道:“老十七,记住!即使做狗,也要做最凶的那条狗,那样你才有看门的资格,我这种只懂得摇尾巴的狗,注定是要被炖了吃的……”
转过身去,孔九补充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反正我是死定了……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运气了。”
说完这些,也不等禹十七表态,孔九就挥着带血的鞭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离开了此地。
……
“比试……”
从孔九那里得知这一消息后,禹十七就陷入了沉默。
思来想去,禹十七觉得孔九刚刚所透露的消息似乎是真的。
他与孔九虽然说旧日有怨,但自从两年前那次比试之后,两人就再没有正面发生过冲突,无端捏造出这么个事端,就算是假的,对孔九也没什么好处,更不会对禹十七造成什么伤害。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禹十七暗暗斟酌着。
象山大营驻扎在这偏僻的矿区,奴隶就是最好的玩乐之物,他们经常以此为乐,这种事发生过不止一次两次了,只不过以前没有涉及到那么多奴隶的性命,这次却关系到十几座奴隶寨的生死。
禹十七心底升起了一股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