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给自己磕头，说如果能活下来一定会报答自己。山下已经战斗了好久了，这女人的护卫不是对手，女人活不下来的。这真是一个傻女人。

女人应该从没有走过山路，女人领着的孩子看样子也没有走过山路。女人用自己的身体把孩子遮挡起来。女人的身上被山路上的荆条树枝割开了一道道血口子。傻女人啊。

后来有一个叫林仕城的人，求自己帮忙。

林仕城是保护那女人和孩子的护卫。

自己救下了孩子，却没有救下那个傻女人。

所以王寻欢回答道：“萧炎恨的母亲，是个好母亲。”

听到这样的一个回答，张吴谋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叫着：“那特么跟你有什么关系，那特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王寻欢又开始思考了起来。

一次上山打柴，自己把人打伤了，那人是县里一个大户的孩子，被人找到家里来。他们有很多人，一个老太太跪在地上磕头哀求着那些人，求他们不要打自己。虽然那些人打不过自己。

一次上山打柴，老太太来找自己，一起下山的时候，老太太用身体帮自己挡着荆棘。虽然自己当时比那个老太太还要高上许多。

一次暴雨天，没能上山打柴，也就没能换来钱，买到吃食。老太太把家里剩下的饼和粥都给了自己。虽然老太太也是饿着的。虽然自己不太会饿。

那个女人不笨，因为那个女人跟老太太一样，都是母亲。

老太太死了，那个女人也死了。这真是很有趣也很可怕的事情。

“一个月前皇妃皇子来此祭祖对吗？”王寻欢问道。

看着王寻欢的神情不在是古井无波的平静，反而一脸的冰冷，又看向对峙的云心和孔习，张吴谋不想与这少年为敌，只能回答是的。

“山下的那些当兵的其实都是你杀的对吧？”王寻欢又问张吴谋。

“你怎么知道？”张吴谋一脸惊诧。

“时间不对，祭祖之后，如果胡国人真的想杀这娘俩，只要你牵制住云心大师，这娘俩就不会被逼到如此境地。”

王寻欢想了想，又朝向云心和孔习的方向问道：“你们想在杀死这娘俩的同时，也把孔习杀死对吗？”

“阿弥陀佛。”

孔习看向云心，又看向张吴谋。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已经把这娘俩围住很久了，终于等到孔习反应过来，才开始动作，既能达成杀皇子杀孔习的目的，又能嫁祸给他对吗？”

“不错，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张吴谋不解的问道。

“山脚下那些尸体都是你们安排的自己人一是为了杀人灭口，也是为了让孔习看看戏。”王寻欢摸了摸下巴：“有一天一个老太太被杀死，后来被当兵的把尸体送回了家。”

“那当兵的说是胡国的奸细杀死那个老太太，我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那个当兵的就死在山脚下。”

“你那根棍子很厉害，我不想与你为敌，你最好别管这些有的没的，毕竟这件事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张吴谋道。

“如果没有我，那女人不会死在山上。”

“我会把她们带到这儿，但是依然会死，早死晚死一会儿其实没有什么关系。”张吴谋晃了晃脑袋。

“但是那个老太太不该死的啊，她只是想看看皇帝的女人到底长的什么模样。”王寻欢叹了口气。

“那只是个老太太罢了，死就死了，你不是和尚嘴里的佛祖，这和你也没有关系。”

“我说了，他的母亲是个好母亲。”王寻欢揉了揉萧炎恨的脑袋，另一只握着棍子的手缓缓抬起，指向张吴谋：“我也有一个好母亲，就是你们杀死的那个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