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关东的财政就靠它支撑,现在它垮了,关东就要跟着垮。”
“这些问题不难解决呀,为什么不去解决?”
“关东不是北京,要人才没人才,要资金没资金。在你看来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在关东哪里就是不治之症。”
“那就看着它彻底垮掉?”
“你不救它,它就是这个结果。”
“我在北京呀,怎么救它?”
“有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整日批这个骂哪个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高水平?动动嘴皮子还可以,真正你让他为群众办点事情,他又自命清高、推三阻四、心口不一。不知你认为这种人算不算君子?”
陈彦军愣了一下,知道了陈忠民的用意,他看着陈忠民突然严肃起来的面孔,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说我就说我,曲里拐弯阴阳怪气干什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心还是被恨恨地刺了一下。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君子之为,当以救国救民为己任。历史上的有道之士哪一个不是在民族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最后才赢得千古流芳。你陈彦军口口声声以君子自称,平日满嘴仁义道德,可实际上却是个叶公好龙之辈,明哲保身之流,只是空谈误国,那有半点君子之像。”
陈彦军看他来的凶猛,顿时冷汗涔涔,他尴尬地端起空着的水杯假装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结果让自己更加尴尬。
陈忠民一看他的心理防线已变得异常脆弱,步步紧逼:“秦川厂可是咱家乡的命根子,咱们要是让它这样一直烂下去,可有亏家乡父老。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仲平镇人都有义务让他起死回生。今天你要再不出山去救救它,从此我便看轻了你,你也别在我面前侈谈天下苍生!”
“我是当官的人吗.”陈彦军反驳:“别给我出难题了。”
“我觉得我的计策还不如你高明呢,我现在已经做了科长,你的意思给你个处长才合适?”
“什么话,你还不理解我?”
“我理解你,张市长把他的位子让给你如何?”
“开玩笑。”
“这是张市长亲口给我说的。”
”哦!“
“见死不救呀你!”
”你!”
陈忠民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他半天说:“你不伟大了吧,你觉得你是不是很虚伪。别装模作样了。你能不能收起你的陈彦军感觉恍恍惚惚像是做了一个梦一般清高?”
“你别逼我好不好?我不是当官的料呀。”
陈忠民大声叫来了饭店老板,让老板拿上一块报纸铺在地上:“谁是当官的料!我吗!我今天就要检验检验你是真君陈彦军感觉恍恍惚惚像是做了一个梦一般子还是伪小人!”
陈彦军一看他要来真的,赶紧拉住他说:“你这是干什么,值得么,你这不是糟蹋我吗。我能力有限,不懂管理,也管不了人,只怕有负重托。”
“你说的可是真的?”陈忠民半跪半蹲,目光如炬。
陈彦军艰难地说:“你先起来吧。”
“不!你把话说瓷实了我再起不迟。”
“我答应你。”
“君子一言?”
“前一段我们厂长叫我当安监处处长我楞是没答应,我今天答应你,你叫我回去怎么给人家回话呀?”
“这个话我给他打电话解释,你就不管了,不会坏了你的名声。”
“你亲自来一趟当面给他解释!”
“怎么都行。”
两个人敞开了心扉最后喝地是酩酊大醉,陈彦军感觉恍恍惚惚像是做了一个梦一般,半天转不过弯子,晃了晃脑袋头脑似乎还是有感觉的。
“原来我并非庄子,做庄子须有铁石般的心肠。庄子真伟大呀,我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
“庄周是要出世,而我们是要入世为民服务。”
陈彦军感叹说今天你让我完成了思想革命,我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该谢谢你?陈忠民说谢就不用了,家乡是必须要回的。陈忠民任凭陈彦军涕泪交流只是迎风大笑。
当看到陈忠民带回来了陈彦军,张市长立即召集主要领导为他们接风洗尘。酒桌上,酒已经上头的张市长举着酒杯当着大家的面说关东以后就是你们俩的,你们两个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