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后,苏慕羽从致敏馆回到梅园,在母亲这里又见到了木紫薇。只是今天的气氛明显比较压抑,苏慕羽也没有听到木紫薇那清脆的笑声,他甚至发现木紫薇的眼圈有些发红。
“娘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苏慕羽问道。
萧心怡叹了口气道:“京城派人来给紫薇送信,说紫薇她娘亲得了急症,让紫薇立刻动身赶回京城呢,紫薇这是给娘亲道别来了。”
苏慕羽闻言也吃了一惊,坐在木紫薇身边柔声道:“紫薇,你别担心,京城名医如林,一定可以医好伯母的,回头让娘亲在府中给你挑些贵重药材带上。”
木紫薇闻言眼圈一红,哽咽道:“小羽哥哥,我这一走,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呀。”
苏慕羽笑道:“紫薇,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就去京城看你。”
木紫薇喜道:“真的吗?不许骗我。”
苏慕羽道:“不骗你,我肯定去看你。”
这时小梅也在王府库中找了些名贵药材回来了,萧心怡吩咐木紫薇都带上,以备急需。
木紫薇终究还是走了,苏慕羽没有出府去送她,母亲和冷婆婆都坚决不让他出府,他也只能作罢。可是他也能想像的到木紫薇那失望的样子。
木紫薇走后的第二天,苏慕羽开始了拓脉,开筋松骨完成后就是拓脉。所谓拓脉,就是将绣花针细般的筋脉用内力一点点的拓宽,直到如筷子般粗细,这样才能承受的住内力在筋脉中运行。
拓脉和开筋松骨不同之处在于,开筋松骨的成败取决于自己,而拓脉的成败取决于施功人,所谓的施功人就是冷婆婆,还有母亲。
之所以母亲也要参与是因为拓脉有个先决条件,就是必须在三天三夜内完成,中间不能停,否则前功尽弃。所以需要俩个人轮流输入内力才可能成功。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三天三夜一直施功,也没有那么绵长的内力。
开筋松骨的时候,苏慕羽只要能忍的住疼痛就可以成功,但拓脉却是个技术活,对內力的收放控制要求很高,还好母亲和冷婆婆武功出自一脉,所以成功的把握更高些。而苏慕羽只需要忍住疼就行了,其余的就交给母亲和冷婆婆了。
母亲的内力本就稍逊与冷婆婆,加之近些年从未与人动手过招,功法有些生疏,不过贵在精纯。首先为苏慕羽施功的就是母亲,萧心怡双手抵在苏慕羽后背风门穴上,内劲缓缓吐出顺着筋脉流走。
苏慕羽起出不觉有异,只觉的筋脉里面好像有水流过,麻麻痒痒,冰冰凉凉的,还很输服呢?随着母亲内力加重,那麻麻痒痒的感觉就变成了针刺一般,随着内力的不断增加,苏慕羽感觉自己的筋脉好像是一条细细的水管,而母亲的内力就像是水龙头,不断的把自己的筋脉往粗撑。
半天过后萧心怡已经香汗淋淋,苏慕羽也痛的瑟瑟发抖,只是她怕母亲担心,强咬着牙一声不吭。
换到冷婆婆的时候苏慕羽明显感觉到更难熬了,母亲的内力是缓缓的,一点点的慢慢往上加,而冷婆婆的却如同扔石头般,一大块一大块的往上压,有的时候见哪个穴道堵住了,更是如同挥起大锤般猛砸一通。
冷婆婆给苏慕羽带来的痛感是立体的,直达脑仁的,以至于苏慕羽的口鼻都溢出了血。但是冷婆婆的进度明显比母亲快的多,母亲每次为自己施功的时候甚至感觉比自己还痛苦,每次完功都会偷偷的抹眼泪。
就在这轻重缓急的痛交替施加在自己的身体上,苏慕羽度过了不眠不休的三天,在最后一天冷婆婆为自己作最后的突击的时候,那巨大的冲击力震的苏慕羽的皮肤上也已经溢出了血。当苏慕羽终于感觉到自己的任督二脉通了,身体里的所有内力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冲出体外的时候,他在也坚持不住,终于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