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程林！”

“啥？”程林一愣，他感觉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第三个，程林！！”

台上的老师见没人回应，又朝着人群喊了一声。

“宝哥你扇我一巴掌，我好像幻听了。”

“不用……他好像确实是在叫你。”赵大宝跟程林大眼瞪小眼，也有点懵。

“程林！程林！程林！”台上老师有点不耐烦，“程林到了没有？再不答到算缺席了！”

“到到到！这呢这呢！”程林赶紧跳起来举手喊道。

他这不出声倒还好，一出声顿时引来全校同学的目光，黑压压的几百人同时回过头来看他，场面顿时有些壮观。

这些眼神里都藏着毒药与刀子，程林倒是十分不陌生，只是与去年相比，幸灾乐祸的神色更甚。

毕竟，他们刚刚接受了两个天才的打击，此时来个谐星表演一下，让大伙乐呵乐呵也挺好的。

“林哥，您这一年升了几十段啊？让兄弟们开开眼呗？”

“你什么意思？我林哥去年就是全校第一，括号倒数，估计今年地位也很稳！”

“你懂什么？林哥这叫厚积薄发，先在炼气期憋个两百年，到时候一夕坐化，破碎虚空，把你前列腺液都吓出来！”

“那可有点难，我怕我活不到那时候啊！林哥您看为了我们着想，能不能提前个五十年飞升什么的？”

“哈哈哈……”

“嘻嘻嘻……”

程林好不容易回复过来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低着头穿过人潮。

去年的场景历历在目，笑声与尖叫像海浪一样向他袭来，想要将他淹没，程林攥紧了拳头，手臂炽热如火烧。

那些傲慢的笑脸在他眼中逐渐扭曲，变得面目可憎，程林想要挥舞拳头，将它们砸个粉碎，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他太弱了。

飞速增长的无力感让他有些慌张，程林忽然迫切地想要长出一双翅膀，飞到天上，躲在云里，让距离将那些言语隔绝开来……

但那些冷嘲热讽愈来愈嘈杂，像是一双双强有力的手，将他狠狠地拉回现实。

程林忽然又有些愤慨——

你们凭什么嘲讽老子？

你们比老子强在哪？

你们在修炼中不会遇到瓶颈？

韩倩倩天赋异禀，我比不了，你们算什么东西？

一股郁气憋在胸口，程林忽然想指着那些人的鼻子骂，骂我是你们爹，骂你们妈都死了，骂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等老子哪一天得道飞升，你们都得跪在地上叫我爷爷！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你们都给老子听着！三十年河……卧槽，谁他妈绊我？”

在程林即将燃烧自己，爆发小宇宙的前一刻，一位不知名的仁兄伸出一条狗腿，绊了他一下，程林失去平衡，狠狠地摔了一个狗吃屎。

笑声顿时更欢了。

“哈哈哈，林哥，你走路注意点，别还没等羽化成仙，先把自己摔死喽！”

“你懂什么？我林哥这叫战术摔跤，摔一下脑子升两个大段，再摔100下就能到筑基了！”

你妈的……

程林的激情与热血在这一跤之下消散殆尽，他默默站起身，连身上的土都没拍，就快速走上台去。

经过韩倩倩身边时，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严峰看着程林，得计般的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