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程林试探着叫道，其实称呼比自己年长的女性，他习惯在名字后面加一个“姐”字，但余小夜的表现，实在让他难以将对方视为类似姐姐的存在。

“我在。”女警小姐很开心，“有什么事吗？”

“……”

程林实在跟不上余小夜的脑回路了。

“没、没什么事，想问问你这两天过得好不好。”

“我？”女警小姐楞了一下，“我倒是没什么事啦，你走之后就再也没抓住什么犯人，梁叔也没有骂我……对了，你现在怎么样？还在偷内衣吗？”

“你小声点！”程林赶紧捂住她的嘴，坐在后座的大妈听见这句话，看程林的眼神都不对了，“我没有偷内衣！”

“欸？可你前天明明都招供了啊。”

“我那是……”

程林想解释清楚，但老头的事情不方便说，只能吱吱呜呜道：“我……我都说了那是捡的！而且都已经还回去了，你别瞎说了！”

“哦？”女警小姐想了想，点点头，“梁叔好像确实说过，昨天有一个神秘的包裹寄到了警局，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话把程林说的一愣，看来老头还知道物归原主，没让程林继续担着内衣大盗的名声。

“看吧，我已经改邪归正了！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些东西了！泰西有个作家王尔德说过：每一个圣人都有过去，每一个罪人都有未来！你没听过吗？”

所谓的泰西离神州太远，对普通神州人来说，是一个类似外太空的地方，程林说出的话显然超过了余小夜的理解范围：“王耳朵？我没说过这个人，泰西作家我只认识一个，他的名字很像骂人，好像叫莎……”

“停！不要再说了！”程林伸手打断，防止余小夜不经意间口吐芬芳。

“哦，好吧。”余小夜挠了挠头，嘿嘿傻笑道，“其实我后面忘了……嘿嘿。”

“……”

程林忽然对未来有点悲观。

整理了一下思绪，程林换了个话题，问道：“小夜你要去哪啊？今天是周日，警局放假的吧？”

余小夜如是说道：“我是出来逛街的。”

程林点了点头：“逛街？你要去哪个商场？”

余小夜一愣：“我是出来逛街的。”

程林也一愣：“我知道你是出来逛街的，我问你去哪个商场逛。”

余小夜表情严肃：“我就是出来逛街的，不是执行任务！”

程林傻了，有点怀疑自己刚才说的是不是神州通用语，还是说，在余小夜的认知里，所谓的“逛街”，就真的是在大街上闲逛？

“我知道你是逛街！我问你要去哪里逛街，你不会真的认为，逛街就是在大街上闲逛吧？”

“去哪个商场……”余小夜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恍然大悟般一砸拳头，“梁叔没告诉我！”

“……”

程林简直想从车窗里跳出去。

“所以你是来执行任务的？跟踪？盯梢？所以穿的便衣？”

面对程林的疑问，余小夜坚定地否认道，“不！我就是来逛街的！你不要多想！”

“……”

“鸿星养猪场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向后门移动~~~”

此时电子提醒音响起，公交车到站停靠，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从后门走下，余小夜见状身形如风，也跟着火急火燎地下了车，走前还不忘祝福道：“程林我要去逛街了，祝你一路顺风！”

程林无力地冲着她的背影摇了摇手，然后一屁股瘫坐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