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听不懂什么一百分，讪讪一笑，问：“季前辈，要不你算算我明年能否取中？”

季平默默看了他一眼，鼓励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小许你多努努力。”

没办法，他总不能说，多半考不中，不然白蛇传里就是书生许仙而不是郎中许仙了。没事的，兄弟，虽然你考不中，但你儿子是文曲星下凡，未来状元啊！

许仙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顿时又是一阵沉默。

“呵呵……”季平也只能强笑，好让气氛没那么尴尬。

又是到了一个分岔路口，许仙要往左边走，季平要往右边走，季平挑了较薄的那本《尚书》，问：“能不能先借我两天？”

许仙有点惊讶地看他一眼：“前辈也要读书？”他本来以为道士是方外之人，最多看看道学典籍。

“圣人有言，活到老学到老嘛。”季平随口胡诌。

圣人有说过这句话吗？虽然成绩不好，但好歹也是通读过论语的许仙有点茫然地眨眨眼。

怕在外面风吹得太久，跟许仙一告别，季平就抱着安安和书急匆匆往家走，小狐狸亦步亦趋地跟着跑。

风呜呜地从身边吹过，雨噼里啪啦地敲在伞面上。

掏出钥匙开了门，又拿出三条毛巾擦水，季平这才长舒一口气，换了衣服带着两个小孩去厨房，就着烧热水的灶台烤火。

季平没熬姜汤，一是安安不喜欢那味，二是小狐狸也不吃素，何况只有昨天为了做饭才买了几颗姜，完全不够熬汤的。

他看了看门外的雨帘，心说，这鬼天气，以后出门给人看事得先看看天色了。

当然，除非对面加钱，加很多钱。

被暖烘烘的灶火一熏，快两天没闭眼的小狐狸恹恹欲睡。

哄着安安喝了半碗热水排寒，又烤干了衣物，见窗外雨渐渐小了，季平蒸了米饭，热了热中午炖的莲藕排骨汤，再炒了点茄子和萝卜，叫安安和小狐狸过来吃。

季平没养过小动物，但也知道猫狗不能吃太多调料，狐狸大概也是一样的道理，菜是分开做的，单独给他炖的一点排骨，只放了一点点盐。

本来不需要一起吃的，但分开总觉得有些生分。

用过晚饭，雨已经完全停了，积水渗着幽幽的凉气。

季平交给安安一个秘密任务，就是看好小狐狸，让它不要乱跑，转头又交给小狐狸一个秘密任务，让它看好安安。

安安悄悄跟他保证：“爸爸，我一定不会让小怪乱跑的！”

小狐狸困得迷迷糊糊，但还是强打精神，期待地摇着尾巴问：“我看好她了就能再看看那本功法吗？”

季平深谙平衡之道，把抢走的基础功法交给小狐狸，鼓励道：“好好干！下一个白日飞升的就是你！”

两只小的他一个没信，最后还是叮嘱的系统看好他们。

看了看从许仙那里借来的《尚书》，记住版本和样子，季平出门买书。

他借书当然不是为了自己看，上中学时不停做各种文言阅读题早受够了，看看小说放松一下还行，斟字琢句地研读四书五经？等下辈子吧。

至于借书的原因——季平摩挲了一下封皮上写的名字，也不知这个亲笔签名，够不够格当证明身份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