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丁的哭喊声响彻整条街,那青衣公子准备下死手之时,陈三思身穿一身官袍在衙役的簇拥下从府衙中走出。
唐仞一见陈三思顿觉不妙,辟邪剑谱要紧,转身走向大街,向行人打探向阳巷所在。
福州城中街道纵横,唐仞东一转,西一弯,在岔路上从没半分迟疑,奔出二里有余,在一座石桥之侧,转入了一条小巷。
数了左手第五间屋子,身形闪动,纵身跃进一间大屋墙内,大屋黑门白墙,墙头盘着一株老藤,屋内好几处窗户中都透出光来。
唐仞从东边厢房找起,呀的一声两扇木窗推开,只见屋内摆设齐全,并没有看见达摩祖师的画像!
唐仞记得林远图死前曾留下遗训,向阳巷老宅中的祖先遗物,不可妄自翻看!这辟邪剑谱就藏在达摩画像手指方位。
林远图曾是南少林红叶禅师弟子,出家多年,即便是还俗之后,依然吃斋念佛,他若是心系后代子孙,为何不把辟邪剑谱毁掉?
“留下剑谱又留下这么个遗训,这老和尚真是好玩!”唐仞从厢房出来,走向后院,一间一间房找过去,最后到了西北角一间房中。
唐仞凑眼窗缝向内张望,只见里面是做佛堂,悬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达摩老祖背面,佛堂靠西有个极旧的蒲团,桌上放着木鱼、钟磬,还有一叠佛经。
唐仞的目光向达摩画像瞧去,画中达摩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着一个剑诀,右手食指指向屋顶。
“就是这里了!”唐仞合上窗户,使出瞬移能力,陡然间出现在房顶上。
对准图中达摩食指所指之处,唐仞揭开瓦片摸索了一阵,一团红色的物事被他掏了出来,却是一件和尚所穿的袈裟。
袈裟上写满了无数蝇头小字,唐仞看了一眼就塞入长褂中。
转身回了知府衙门。
……
快班!
唐仞听着老李头和老张头说着刑房里的诸般杂事,眼瞅着天色已经到了下午,看了看长褂下的手表:六点十分,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
他和死侍约定的时间是早晨八点,还剩不到两个小时。
正在唐仞想着怎么脱身之时,门外进来一名衙役,说是知府大人请他们到后院问话。
唐仞来到后院,只见陈三思和马文才正坐在院子中两把枣红色的圈椅上喝茶。
他俩面前站在两个陌生男人,其中一人是之前见过的那名青衣公子,另一人更是奇特,竟然穿着囚服。
“这是要做什么?”
唐仞没猜出个结果来,上前说道:“知府大人!”
陈三思放下手中的茶盏,面色和煦地道:“此番叫你过来是因为征聘的武林中人齐了,五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你们认识认识,选个捕头出来!”
“五个人!”唐仞眼睛一咪,打量了一圈,这院子里除了陈三思、马文才,加上老张头,老李头也才五个人,看这二人的神色,看来是事先知道内情了!
“大人,这两位是?”唐仞指着青衣公子和囚服男人问道。
陈三思指着青衣公子,语气平淡道:“赵乾坤,福州府富商赵金斗之子,半年前家中糟了贼人,一家二十五口,只剩下他和一家小厮活着,家中钱财被洗劫一空,求了本官三个月了,可本官又能怎么办,听闻府衙征聘武林中人,这不为了进入府衙差点砍了自家忠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