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栓哥已经出门几个月了,她每天都要到村口的大路口等待,她流着泪在盼望着,她多么希望二栓哥那熟悉的身影能够赶快的出现啊!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每一次荷花的心都像是被刀割般的痛苦着。
“死丫头,你每天跑出去干啥,再敢这样我打断你的腿。”
一声呵斥,她看到父亲醉醺醺的堵在门口。
“你给我听好了,咱家不能断了后,你!给你哥换个媳妇回来,婆家我已经给你找好了,槐树湾的,三天以后人家就来娶你……。”
“咔——嚓!”……,一声惊天的炸雷把大地震的颤抖,而荷花的心也瞬间被炸的粉碎……。
“荷花!”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荷花转过身去。
“秀芝嫂!”荷花惊奇地脱口说到。
来人正是大栓的妻子李秀芝。
“荷花!”秀芝深情地呼唤着,快步来到荷花的身边,她伸手拉住荷花的手,顿时,一股暖流顿时涌向荷花的心头。
“嫂子、我…我本来想去找你…可…。”荷花欲言又止,脸颊泛起红晕。
“好妹子!别说了,嫂子我…都知道的。”
秀芝拉着荷花的手深情的说道:“有你想着,二栓他…有福气……。”
两个苦命的女人泪眼相对,心酸涌上心头。
“嫂子!我们的命为啥这样苦啊!”荷花再也忍不住悲伤,她扑倒在秀芝的怀里痛哭起来。
“我的好妹子!”秀芝轻抚着怀中的荷花。泪水也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秀芝清楚的记得,那一年的大清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看到一个身影在篱笆墙外闪。
“是谁?”她出来问道。
她看到一个姑娘怯生生的姑娘站在那里。虽然这个姑娘眼泡红肿,但她认得是镇上的夏荷花,秀芝隐约知道弟弟二栓和这个姑娘好,但她一时间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嫂子!我…我想问…二栓他…有没有捎口信,他啥时能回来?”荷花脸儿绯红羞涩的问着,眼中闪着期盼的目光。
“口信,没有,啥时候回来,这个我…我…”秀芝支吾起来,因为她看到荷花的脸上立刻间蒙上一层暗淡的神情,这使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秀芝清楚的记得荷花离去的背影,
再后来,秀芝听到了村里人在纷纷议论着
“听说了吗?镇上的夏荷花昨晚要上吊自杀,听说是因为她爹要逼她换亲。”
“唉呀!可怜的闺女啊,死了吗?”
“幸好被救下了,听说她爹都给她跪下来求她,这不,一大早就赶紧的把亲换了,那边的把闺女抬过来,这边的就把她架到轿子里送过去。哎呦!造孽哦,姑娘哭的那个伤心啊……”
霎时间,秀芝明白了一切。她的眼前浮现出回想起荷花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是那样的无助和悲伤。
事后,每当想起这件事情,秀芝的心里总是深深地自责着“错了,我错了,我真的不该那样回答她,哪怕是撒些谎,她也许不会那样伤心……。”
后来,大概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的丈夫雷大栓突然出现在家门口,久别重逢,秀芝顾不上太多的惊喜劈头就问:“二栓呢?怎么不见二栓。”
“回来就到镇上去了,一定是找荷花去了。”
“坏了,走!快去找他。”秀芝拉起正纳闷着的丈夫手朝镇里跑去……。
那一天,秀芝两口子和闻讯赶来的乡亲们找了很久,夜里他们举着火把在呼喊着二栓。深夜的时候,是大栓最先找到了二栓,在黑龙潭的芦苇荡里面,那时的黑龙潭水面很大,芦苇荡很深。
秀芝赶到的时候,她听到二栓正在哥哥面前痛哭着,他一边哭一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我该死啊哥哥…,你说要回来…,可我非要多挣些钱啊…,可我挣了钱有什么用啊…,荷花被别人娶走了…,她在天天的等我啊…,哥!我该死啊……。”
“好妹子!不要伤心了,老天爷不会断了咱受苦人的希望的,就像你和二栓一样,你们两个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可现在不是又有希望在一起了吗,走!咱姊妹俩进城看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