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您老到了我们曹家班,您就是我的亲爷爷,我要是做错了事情,我求你您打我骂我。百年之后我给您披麻戴孝养老送终……。”
白师傅回想起当初毒娘说的这些话,现在是那样的虚伪和恶毒。
想当初他带着莲儿在外流浪的时候,眼看着莲儿一天天长大,莲儿出落的是那样的俊俏,在这芸芸众生中,她美的超凡、美的出众。她就像一朵雪白透红的莲花,亭亭玉立在粼粼碧水之中。
可是,那个时候,老少柔弱的师徒就像羔羊一般生活在虎狼出没的环境,白师傅的心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终于有一天,危险降临在莲儿身上……。
在白师傅的心中,大栓兄弟就是他们师徒二人的活菩萨,救命的活菩萨。他们不但打跑了企图侮辱莲儿的恶徒。还给了他们师徒二人一个温暖的家。
当初,他和莲儿在大栓家的时候,虽然一家人穷的揭不开锅,但那个时候莲儿的心却充满着快乐。她和秀芝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她依偎在秀芝的怀里,秀芝轻抚着莲儿的秀发,眼光中流露出浓浓的柔情。香草和石柱每天像影子一样围着莲儿转着,姐姐、姐姐地亲热叫着,一家人在一起上山砍柴,下地干活,虽然劳累,但是他们唱着、跳着,无时不洋溢着快乐的欢笑声。
看到这一切,白师傅的内心就像喝了蜜般的甜。莲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家,找到了一个好妈妈。
但是,有一天毒娘来了,那是在大栓兄弟出门谋生后不久的一天,这次她不是空着两手,而是提了一盒便宜糕点,见面就给白师傅跪下,说了上面的一番话。然后她又搂着莲儿:“我呢这辈子真是遗憾啊,我没有闺女,这回菩萨开恩,以后莲儿就是我的亲闺女。咱们今后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有钱同化,有福同享,我毒娘要是做了对不起您老和闺女的事,我…我就像那孙猴子一样被压死在五行山下,永世不得翻身……。”
那个时候,倒不是毒娘的花言巧语打动了白师傅,而是白师傅真的不忍心再连累大栓一家人了。大栓夫妻对他比对自己的亲人还要孝敬。可是白师傅心里总觉得自己是个闲人。他和秀芝的母亲都是年老多病,本来人家日子就过的紧巴,再加上他这个累赘他真的感觉过意不去,所以,大栓一家人越是对他好,他这心里面就越觉得亏欠。那时候他心想,好歹毒娘那边是个唢呐班子,自己和莲儿还有这一技之长,两个人过去也不至于吃人家的闲饭,这有了安身之处,再凭俩人的技艺将来肯定会有些收入,等有了收入就可以帮帮恩人一家,因为他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来报答大栓一家的大恩大德。
“我错了,我全错了啊,这是个狼窝子啊……她要活生生地害死我们师徒啊……。”
突然间,只见白师傅停止了哭泣。他紧咬着牙关:“好!算你狠,毒娘。我老汉看瞎了眼,你想赶我走是不是,没那么容易,我就是死了臭,我也要臭在你屋子里……”他大声地叫骂着,身子因为激动而哆嗦着。
望着眼前悲愤的恩师,回想着毒娘那句句如刀霜般的话语。一股怒火燃起在莲儿的胸膛,千万不要小看了莲儿,她从来就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姑娘。多年的艰苦生活,造就了她刚毅坚强的性格。此刻,只见她杏眼圆睁,“蹭”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左瞅瞅右瞅瞅,然后拎起一把砍柴的斧头大步流星的走向毒娘的房门口。
“嗨!嗨!…”随着莲儿愤怒的发力声,大斧子狠狠地砸向毒娘的门锁,“咣当、咣当…,”只见斧击处火星四溅,震天声响……。
“哎—呀!我—的—娘—啊—,了—不—得—了—,了—不—得—了……,要—出—人—命—啊……。”
从屋里出来的丫蛋被眼前的这副情景吓呆了,她杀猪般的嚎叫着,边叫边疯狂的向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