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破破烂烂的弃屋,纵然下雨也无所畏惧,因为头上是蓊蓊郁郁的古榕树叶,虬龙曼盘的古榕树枝条,看起来是一把天然的巨油纸伞。秋天的清晨,灰灰蒙蒙暗暗沉沉,黑色调上灰色再调上白色,也难以调出来。
“爷爷,你给我两个空木桶干嘛?”。
“等下你就知道了”。
“我感觉好无聊啊,爷爷,要不,放两条鱼在桶里,我可以一边练功夫,一边看它们游耍”。
“呵呵,一一,等下有你受的”。
“爷爷,今天多长时间?”。
“一个时辰!”。
“这么长啊,爷爷,前日才半个时辰都没有,今天怎么就闭下眼就咻咻咻地上起了”。
爷爷看着年一一嘟着嘴“咻咻咻”,乐得慈祥和蔼地笑了。
年一一扎着马步,双手提着两个木桶,直直垂着,本来就是小小的人,这一拿着木桶,更是矮冬瓜三倭。
过了一炷香。
“爷爷,我手快不行了,要断了,好痛啊!”年一一依赖地喊道。
“一一,再忍忍,习惯了就不会痛了。”爷爷也提着两个大木桶,规规矩矩地扎马步。
“爷爷,真的不行了。”年一一手像狂风打过的柳枝一样颤动。
“一一,练武就是要忍耐,不忍耐,浮浮燥燥,这不是练武之心。成不了事的。”爷爷眼里掠过仁慈后,变得严肃起来。
“爷爷……”年一一嘴儿哆哆嗦嗦,痛得他直冒冷汗。
“一一,爷爷这不也跟你一起扎马步么,你看爷爷的木桶,都装着水……”爷爷还没说完。
“嘣”地,年一一把两个木桶给摔了。
“一一,捡起来,扎好了。”爷爷沉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