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个人堕落了,他的灵魂就是肮脏的,是洗不了,这跟衣服长发脏了不一样。他没有智慧,只有令人唾弃的愚蠢。人可以平凡,但不可以堕落”。
爷爷又在讲道理了。
年一一觉得爷爷又回来了,只是听的懂一半,还有一半云里雾里。
“可是,爷爷……”。
“没有可是,腐朽的东西,没有重生,只有毁灭,就跟树心烂了,整棵只能当柴烧了”。
啊……爷爷又在讲这些,爷爷,你能不能喘气先。
年一一头有些晕晕沉沉,看着爷爷都是重影的。
“一一,你知道为甚么爷爷要带着你走一座城又一座城么?”。
“嗯——”年一一停止了心烦,认真地想了起来。
“爷爷,你说过,我们是乞丐,怕被别人认出来,不再给钱,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去”。
“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让你见识千种人万种性亿种心,今天就是最好的例子,活生生,这比说还有用。”爷爷手一顿,摊去一团长发。
年一一沉默了,没有再说,这确实比说有用。
过了片刻。
“窸窸窣窣”,爷爷用手掌扫去残发,说道:“好了,一一。”
“好了?”。
“好了。我们把他埋了就走”。
“嗯。”年一一摸着光秃秃,圆溜溜的脑儿,今天有些沉重。
爷孙把断臂人瘗填了,望城里去。
树林的一棵树后暗藏着阴险歹毒的眼光,犹如地穴里的黑色,绿叶里的焦尾黄腹绿身的竹叶青盯着爷孙两人。
“爷爷。”年一一好像想起了甚么,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