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莽一波,但是莽不得。
如果能以最小的波及面处理掉主宰会,那是最好的了。
特别是紧随其后郑谨又接到一个来自于零的消息——岛屿外的天空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蝗虫一般的超凡者。
而且按照地球的等级来看,他们的能量层次还不算低。
当然,这并不代表小姑娘对这场面有多重视,她只是以某个角度观察到大不列颠的队伍里有几个人恰好排成一个“S”,而U.S.C阵营里有人排成了“B”……
非要说的话,就是你读小学时看见一群蚂蚁排成有趣的形状后让同桌来看的心情……
而现实世界这边,大家都在等。
郑谨一行人在等考核结束后黑桃出现时,怎么在对方给不出合理解释的情况下把他脑浆子都怼出来;直播间的观众们在等,他们等托尼揭开主宰会的真面目;岛屿外的超凡者也在等,等大家商量好怎么分配端主宰会后的利益分割,只是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样子。
就像你买了彩票后跟媳妇儿商量中了五百万后怎么分,商量商量着就快要掐起来一样……
总之,至少现在大家都挺安静的,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一样。
……
达摩克里斯岛上。
在敲定了暂时的同盟意向后,仅仅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黑桃就来了。
他出现的那一刻,天地色变,乌云满天,雷霆狂舞,氤氲的黑烟缠绕间,去行军蚁一般的整齐肃杀的黑袍队伍脚踏阴云从天而降,在他们的虔诚恭迎下,神秘的黑桃缓缓出场。
——以上是郑谨的脑补,他觉着这才是一个反派Boss应有的出场效果。
但事实上,黑桃的出现并没有什么绚丽地声光效果,众人甚至没有看清他究竟是怎么出现的,他就站在了废墟中。
就像他一直存在于此一样。
毫无疑问,这出场方式对于众人来说比郑谨脑补的还要诡异得多。
一行人立刻戒备起来,隐隐以犄角之势对阵凭空出现的黑桃。
郑谨也趁着这个功夫打量着他——和之前在仓库屏幕上看到的一样,黑桃穿着一身明显不是这个时代风格的黑袍,身材不高,从五官上也看不出任何人种特征,褐色中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看起来刚刮过胡子,搭配上深邃的漆黑眼瞳与和熙微笑,看起来从容又成熟。
另外,他身上也散发着收容物特有的违和感。
待众人注意到他以后,黑桃很是优雅地弯腰行了一个不知道那个时代的躬身礼,然后站着向众人打了个招呼,“各位,中午好。请容我再次欢迎大家来到天梯之路。”
没有意料之中的剑拔弩张和图穷匕见,黑桃就像老朋友一样问候大家。
但没人买账。
怀锋微眯起双眼,直接开口:“黑桃,何必再装作一副伪善的模样?我们身上的问题是你动的手脚吧?让我猜猜——是邀请函上就有猫腻?还是这座岛屿原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阵法?”
闻言,黑桃没有否认。
他只是失望地摇了摇头:“看来怀锋先生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并非伪善,反而我心至诚。”
他拍了拍手,继续开口:“我活了很多岁月,去到过很多地方,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中世纪西欧的一位牧场主,他每次宰杀牛羊之前都会柔声细语地向它们倾诉情话,我问他为何,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黑桃看向众人,用他那特有的磁性嗓音开口:“他告诉我——在屠宰牲畜前,若给它们说一些真诚的好听的话使他们心情愉悦,那样无论是肉质、血液,还是骨髓都将更加美味。”
柔和的语调说出的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查尔斯舔了舔嘴唇,眼神危险地盯着黑桃:“把我们当做血食?好大的口气!你难道就不怕因为这些话让整个主宰会万劫不复吗?”
说到最后,已经声色俱厉!
其实查尔斯这么说也没毛病,在场六个人里就单单他和怀锋就足够在某种程度上代表血族和东夏,要是这他们在这里出了什么差错,那紧随其后的将是东夏与血族的雷霆震怒。
但黑桃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血食的说法虽然有些偏颇,但也确实如此。”
顿了顿,他指了指自己:“另外你可能误会了什么——主宰会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人——那就是我,我是唯一的主宰,所以查尔斯先生,你威胁不了我。”
闻言,查尔斯一滞,不再多说,背后有漆黑的蝠翼弹出,其上氤氲这血色的光芒,已经有了动手的趋势。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铁柱突然向前两步,看着黑桃:“别扯那些花里胡哨的,黑桃,俺问你——你当初说的俺加入主宰会就帮俺复活俺的娃儿,还算话吗?”
之后,连半分犹豫都没有,黑桃摇头:“不算,我骗你的。”
众人:“……”
“其实‘复生’这种事也不是不能做到,但那也仅仅针对刚刚死去的灵魂而已。”黑桃摊了摊手,像是解答了一个小小的疑问,看向铁柱:“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铁柱咧嘴一笑。
然后,郑谨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焦灼了起来,像空调外机在你背后轰鸣,但其中夹杂的凛然恶意又如芒在背。
他转过头看向铁柱。
憨厚的大汉仍然在憨厚的笑,只是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铁柱身周的空气已经被扭曲,类似于机械般的轰鸣声从他身体内爆发而出,像灼热又冷酷的战争机器摁下了开关。
郑谨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和阿漆一样都是些走的超凡体系中练体的路子,不同的是如果把阿漆比作大海深沉,那铁柱就是喷发的火山般狂暴,但相同的是,两者均具有灾难般的破坏力。
哦,之所以突然提到阿漆,是因为他已经先铁柱一步冲出去了。
一眨眼之间——真的是一眨眼!郑谨的眼皮一闭,一睁,这两个人就完全失去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