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出口，罗凡猛地心头巨震，跪倒在地道：“多谢老禅师指点迷途！”随即站起身来，眼中露出决然之色，道：“小秃，我要去寻找一个人，你要跟我一起吗？”

“啊，你怎知我叫小秃，我不记得告诉过你呀？”

“适才我听你师父这样叫你的，你的法号虽叫无僧，可小秃这个名字更适合你！”

“为什么，师父说小秃这名字是他老人家专门给我取的，只能他一个人这样叫，别的师兄师弟，师叔师伯都要叫我无僧的。”

“可我又不是你的师兄师弟，师叔师伯，我叫你小秃，你师父应该不会介意吧？”

“这个……这个……师父倒是没有说过，不过我觉得无僧这名字也挺不错的，你说对不对？”

“是啊，无僧也不错，我说无僧大师，你到底和不和我一起走啊？”

“当然啦，师父说让我一路保护你，一直到找到孟姑娘为止。”说着飞步跟在罗凡身后。

二人边走边聊，罗凡自觉与无僧一番畅谈，心情似乎登时好了许多，无僧天真烂漫的言语使他暂时忘却了心中的忧愁，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自己也是八九岁时的样子，那时的自己，似乎远比现在开心的多，人如果永远都长不大该有多好。

“小秃！”

“嗯“

“你知道你师父为什么给你取法名叫无僧吗？”罗凡有一搭没一搭道。

“师父说无就是空，空空如也，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无僧的意思就是我不是我，你不是你，你不是我，我亦非你，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天下之大，一切皆为虚无，百年之后，尽归尘土……”

罗凡听他说的颠三倒四，毫无章法，不免失笑，可细细品味，却又觉得满含禅机，心中登时一阵迷茫，回思自己近年来的遭遇，与孟莫二女的情感纠葛，当真有我不是我，你不是你，你不是我，我亦非你之感，是啊，我不能成为你，你也不能成为我，有时候，我自己都已经不是自己，而你也不再是当初的你。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天下之大，一切皆为虚无，百年之后，尽归尘土……

想到这里，仿佛心灵中闪过一道光，顷刻之间，心口一松，精神登转旺盛，仿佛吃了一剂良药一般，就连身上的伤势，也已好了大半，原来他身上之伤，远不及他心中之伤，他之所以伤势难愈，一多半却是因他心中郁郁之情无法排解所致，如今被无僧言语开解，登时便如拨开云雾见到了青天，伤势登见好转。

“小秃，谢谢你！”罗凡由衷道。

无僧咧嘴一笑，道：“是师父说的！”罗凡心中苦笑，“一谷禅师佛法高深，看来他是故意从无僧口中传话给我，以解我心中郁结，老禅师用心良苦，实在令人敬佩。”

二人边走边聊，不大一会，来到一座城镇，此时天将拂晓，东方已是露出了鱼肚白，集市上人影绰绰，已是聚集了不少的小商小贩，各种瓜果，新鲜的蔬菜应有尽有，罗凡一打听，原来这里便是南园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