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乙憋得难受,攥着白恒的衣袖拉了拉,可白恒明明瞧见了她眼里的无助,却无动于衷,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
白静静瞧见了安乙貌似楚楚可怜的模样,将手中的车钥匙放在店铺的冰箱上,慢慢地靠近她。
等到她身边后,她又握住了安乙的手,“我妈说话直接,你也别在意,你们去查一查总归是好的,如果是宫外孕的话,早点打掉就是了。”
“不会是宫外孕的。”既然白恒不帮她,那她就躲着他们。
安乙说完,立即转身上了楼,在踩上第三个台阶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又回到了店铺的后面。
店铺后门连着厨房,厨房昏暗,正好可以遮掩她的偷听。
陈来凤以为安乙上了楼,再次开口。
这次她的声音不大,有些偷偷摸摸的感觉,她说,“如果是宫外孕,就把安乙送回去,反正只是订婚,没结婚。”
安乙听到这话后,心脏就如同是猫儿在挠抓,刺疼,疼得眼泪就下来了。
白恒的样子她瞧不见,声音却听得真切,“还不知道是不是宫外孕呢,你们两就赶紧回去吧,别操心了。”
“小白,你可别乱来,一定要去查查,听我和妈的没错,我们都是过来人。”白静静的声音响起,她语调里好似有着关心,但安乙知道,这关心不是给她的。
“我知道了,下午就去查,你们赶紧回去吧。”
安乙上了楼,他和白恒住的地方是店铺的三楼,店铺是租的,这三楼也是租的。
一间狭小的卧室,有的是白色的墙,灰色的泥地,简陋到了极点。
而屋内,只有一张简单的床和一张房东送的办公桌,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这就是他们当时的全部家当。
安乙上了床,打电话给当时身为好友的许舒,打了一个多小时,她说着一些抱怨,难过与想要放弃的话。
电话那头的许舒只能听着,安慰,却什么都做不了。
白恒上楼来找安乙是在一个半小时后,那时候流下的眼泪已经干涸在细嫩的面颊。
见到白恒上来,安乙那已经忍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白恒走到床边,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坐在床上,被褥微不可见地矮了矮,他声音温柔,“宝宝,怎么了?”
安乙抽抽噎噎,那夺眶的眼泪如同要将所有的委屈都挤出去一般。
她抬头看向白恒,诉说道,“你妈和你姐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不欢迎我们的孩子。”
“怎么会?”白恒的声音很有蛊惑的感觉,他用手掌擦去安乙的眼泪,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女人的眼泪会越来越多。
多到他再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所以他开始着急,开始生气。
“你就为我妈和我姐生气吗?她们是她们,我们是我们,你根本不用在乎她们,她们让我们去检查是不是宫外孕,也是对你负责。”
白恒的声音很大,当时的安乙根本不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发怒。
那时的白恒也不知道,安乙为什么会因为自己母亲和姐姐一句无心的话而哭成这般泪人。
古老的钟声响起,安乙从催眠中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