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乙自然瞧见了白恒的异样,她不动声色地噙起笑意。
藏在桌下的纤细素手由浅至深,抚摸着小肚,饭桌上,再次陷入沉浸。
徐教授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清茶,一双精明的眸子在白恒与安乙身上打量。
“谢谢徐教授的关心,只是,安乙想自个做主,毕竟婚姻亦非儿戏。”这话拒绝地有礼貌,白恒听后摆正了碗筷。
他抿了抿唇,用余光去看安乙,手却死死地捏住饮料杯,迟迟不肯放下。
安乙回望的瞬间,白恒的目光无处可躲,他拎起饮料杯,朝着安乙颔首,“婚姻确实该重视,不可儿戏。”
安乙回以笑容,她为白恒刚刚突兀的举动而欢喜,但只要想到他说的娶她只因名字,就觉得心中有团无名火,散不去,发不出。
所以,白恒的饮料杯举了许久,安乙都没有回敬他一次。
何清水收拾完不要用的碗具,又重新坐回了桌子,见安乙与白恒两人僵持着,语气中不免有些嗔怪。
“思思,哥哥敬你呢,你得回敬他。”
适时,安乙才缓缓端起饮料杯,杯中果粒橙摇摇晃晃,险些洒出,她略弯头,将杯子轻轻地扣在白恒的杯沿。
她的杯沿高出了白恒许多。
白恒微笑,“听说,夫妻敬酒,碰杯杯沿高出的一方,就可在家中当家作主,称王称霸。”
安乙端着饮料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一双眸子再次看向白恒的时候,藏着考究。
只是白恒神色淡然,刚才的微笑收敛,只余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安乙最终也没瞧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她挫败地收回目光,心下暗自琢磨,刚刚白恒那句无心的言语,应该只是巧合。
见安乙将果粒橙一饮而尽,何清水急忙起身收回了她的饮料杯。
“不要喝了,妈妈锅里炖了甜饭,你一会和白恒一起吃一些。”
“谢谢师母。”
何清水听安乙这样说,顿时咧嘴一笑,但转而又佯装生气地看向徐教授,“都是你个死老头子,我闺女学医都学傻了,不仅不叫我妈了,还要谢谢我。”
徐教授本因为自己的撮合被安乙拒绝心中不畅快。
只想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得地喝茶,却没想到被自个老伴又数落了一通。
面上顿时尴尬,他“啊”了两声,最后又看向安乙,“就是,你这臭丫头估计是读书读傻了,以后在家里,我不是徐教授,你娘也不是师母。”
说着,还不停地朝安乙眨眼睛。
等安乙点头同意,他才再次靠在木椅上,一杯暖茶,一曲小调,一段温馨的时光。
晚上,安乙本想回家,却被何清水挡在门口,动弹不得。
所以,她只能忧伤地看着白恒由那日见到的男人接走,而她就如同被抓住的小刺猬,锁在牢笼里。
这次,徐教授也没帮忙打掩护,安乙的内心很受伤。
何清水年纪虽大,但撒娇,卖萌,耍狠样样精通,在她卖力的挽留下,安乙终于松了口。
“师母,我没有带衣裳,那我回学校去拿两件衣服,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