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书生流连青楼,却也是常见的事。
更何况,是那位看起来就很有气势的爷喊他上去的。
醉仙楼有好几层,信王所在的厢房,就在二楼。
花魁苏如是,也如往日一般,坐在二楼的琴台上奏乐。
一群才子书生,于她旁边的观景台上饮酒吟诗,又指着后院的莲池,谈论着王逸轩当初所作的诗词。
苏如是此时手上弹琴,心神却不知漂到哪儿去了。
醉仙楼的老鸨已告诉她,另一头厢房里的贵客,就是当今圣上的第二个儿子信王。
如果入得了信王的眼,她不仅能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说不定还可以借助信王的势力,为自己家当年的冤案平反。
前提是她讨得了信王的欢心。
她之前一番心思全放在了王逸轩的身上,如今王逸轩娶了妻,已有一段时日没来。
苏如是不知该如何抉择。
她想念着情郎,可情郎却不来。若要为自己家平反,又得依靠贵人的权势。
莫非从此就要过上那以卖笑为生的日子?
以前虽是为商女,可那些个读书人敬重她,青楼的老鸨也没有过于逼迫她去伺候客人。
她除了每天弹弹琴,再与客人谈论几句诗词外,并不算太难过。
可一旦攀上了信王,日后要是失了宠,岂非苦不堪言。
那些读书人见她攀附权势,定会厌弃她。
而且王逸轩这个情郎,也是她一直舍不下的。
二柱上来时,正见她心思忧愁的抚琴奏乐。
弹出来的琴音,连二柱这个不通音律的人,都听出了她的愁肠。
“看来王逸轩近日事太多,冷落了佳人啊!”二柱摇头,心中暗笑道。
他越过琴台旁,往另一边的厢房而去。
他和苏如是有过一面之缘,是王逸轩中举那日,他来找人的时候见的。
那时候他面黄肌瘦,与现在大相径庭,苏如是自然是认不出他的。
二柱也没有刻意的打招呼,按着她音律里的节奏,敲了敲信王所在的那个厢房门。
门边守着的侍卫没有拦着他,皆是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
不过据二柱估计,他们正遥望着前方琴台上的苏如是呢。
“进来!”
只听信王在里面道了一声。
二柱推门而入。
他本以为就信王一个,没想到高志远也在场。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压下心里那一丝略微的惊讶,他对着信王拱手作揖。
“哈哈!闲来无事,请你喝两杯!”信王笑了一声,将满着的酒杯递给他。
二柱略有些皱眉。
在这时代十几年了,他久不碰这些奢侈的东西。
如今的这副身体并不擅长饮酒,虽说古代的酒水度数不高,可对于不常喝酒的人来说,仍是有些呛喉。
况且,他担心自己一杯下去就止不住了,若是酒后失言,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岂不是坏了现在的大好形势?
看了一眼高志远,才犹豫着道:“王爷,在下并不擅长饮酒,不如这一杯,就由高兄替我喝了?”
他还记得在营帐内,高志远称他为同窗的事,此时不免拿出来说道。
“志远年幼,不能饮酒!你都是该定亲的年纪了,怎能不碰这东西?来!不许推托。”
信王说着,又将他的酒杯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