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一个。”杨柳又掀起床沿的垫子,下面也躺着一把同样明晃晃的杀羊刀。
“你这防范的还挺严密呀!”周远程嘴开玩笑似的说着,心里却有种悲凉的感觉。
“我这下面压刀子的事儿,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到现在为止,除了你,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杨柳整理好枕头和弄皱的床单儿。
“你这么信任我,我哪能说出去呢!要这么不安全,你以后睡觉时,可千万记着把门窗插好了!”周远程关切地安顿杨柳,心里却对自己眼见杨柳身处危险之中,无力保护,悲愤不已。
“我知道。没事儿,我都习惯了。”杨柳笑了笑。
那是周远程第一次听说学校有偷听女教师宿舍动静的人。后来,周远程见过更多类似的事情以后,才知道,这些喜欢听房的人,除男老师外,偶尔还有女老师,甚至还有周围村社里的男人。
他们想听的,多半儿是女老师宿舍里发出的那种专属于女人的动静;有时候,也想听到那种男女一块儿发出的动静,来满足心里那种极度的渴望和寂寞。
当然,偶尔也有个别疑心别人背后议论他什么的人,加入这些偷听者的行列;更有一些人,纯粹只是像听新婚夫妻新房里的动静那样,用以丰富自己的谈资,满足自己恶俗的意淫需求。
这些偷听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心理多多少少有点儿问题。有的是暂时的,有的是根深蒂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