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渐远神情古怪回头看着这只比自己大概高出两个头的棕熊，这只棕熊沾满蜜糖的爪子拍打着毛发密布的胸口，口中发出‘嗷嗷’的吼声。

只是苏渐远怎么听这熊吼声都能感觉到一股勉强特意的意味。

而且这棕熊的表情怎么看起来比他苏渐远还要紧张？

苏渐远神情古怪看着这棕熊嘴边还残留的蜂蜜痕迹，面朝着这只棕熊，退着走到了自己原先待着的位置。

再怎么说这也是只皮糙肉厚的棕熊，苏渐远可不想那只沾满蜜糖的爪子突然在他背后来一下，这皮开肉绽的滋味可不好受。

“咳，嗷？”

苏渐远回到了熟悉地方，警惕的心微微有些放松，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或许在这些妖精眼中也是个熊怪，小心翼翼清咳了嗓子试探性回应了一下。

但苏渐远能明显看到这只棕熊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疑惑，然后神情更加紧张，张牙舞爪对苏渐远比划着什么。

苏渐远见到棕熊这么夸张大的反应，面色也有些微微紧张，莫不是自己被识破了？

棕熊现在有点难受。

它发现这只似乎与自己同种族的熊罴说得话，它竟然听不懂！这只人面熊罴怪说的既不是妖魅空普遍的妖语，也不是熊族一脉的语言。

“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棕熊熊爪捂熊脸无奈说道。

苏渐远脸上古怪的神情一愣，余光扫视着这舱内其他妖精的表现，发现它们对于这棕熊说的话习以为常，没有半点觉得奇怪。

可苏渐远耳边此刻仍然在回荡分外清晰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苏渐远再熟悉不过，虽然带了点奇怪的腔调，但这就是人语。

“你会说人话？”

苏渐远小心翼翼低下头，望着这只摇头叹气的棕熊小声说道。

“嗷！”

本用熊爪捂着胸脸的棕熊忽然迸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一脸惊惧地望着面前这个身高低自己两个头的人面熊罴怪。

“看来他也被那大妖所震慑了，也不知那大妖对他说了什么。”

黑鼬点了点头望着眼前一幕理所当然说道。

白兔看着被那人面熊罴怪一声奇怪的语言吓退惊嚎的棕熊，觉得有些别扭，只是这心头的别扭感不知从何而起。

“没想到这大妖也会说人语，莫不是上古熊族的后人？曾听说上古熊族受人类恩惠，学习了人语。”

被巨蟒缠绕的老树缓缓说道。

白兔才知道心头的别扭是从何而来，因为这人面熊罴说的话与棕熊刚才说的话腔调是一模一样的。

“若是上古熊族的后人，又怎么会在这里？你说那棕熊是上古熊族的后人，我倒还能信。但这人面熊罴怪，我却是不信。”

巨蟒轻吐蛇舌，眼眸泛着冷光继续看着那人面熊罴怪。

与舱内的其他妖精一样，棕熊第一时间也想到了熊族长久一直流传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熊族并不是山中霸主，而是有一个熊族天敌巨兽，这巨兽身形庞大，比熊族不知高上许多倍，全身毛发乌黑，一双兽眼如朝阳般刺眼。这巨兽每日以熊为食，一餐食两熊，令熊族战栗而又无法反抗。

幸好当时熊族的领袖大熊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人类，这人类独自携弓带箭，看起来只是比平常人类个大大一点。但令其他熊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类站在巨兽以青石为餐盘的高数十丈的白果树顶，取弓抽箭，拉满弓，居高临下，连发三箭如迅雷之势，皆中巨兽。

巨兽受疼狂吼，树木被震得哗哗作响，如刮了一阵大风。同时也将这个人类的身形显露出来，此人不仅不慌不忙，反而搭弓射满月，对准巨兽喉一箭如闪电射出，巨兽便气尽而死。而熊族得此人恩惠后，学习了人语，便与此人签订了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