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不由坐在穆岳辰踏前,哭哭啼啼道:“我可怜的痕儿,你怎的这般让娘伤心,你大哥从小便惨遭不测,娘不让你出府,你偏要出,出府还不带一人,这下出了如此大事,哎,你若是去了,娘可怎么活啊!”
穆岳辰有些疑惑,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却见她哭得伤心,有些不忍心,于是也没再吭声,只静静听她继续哀声抱怨道,“当初娘与你爹就让你当个文官,像你爹一样,安安稳稳的多好,你非不愿,非要出去闯,这下好了,闯了一身伤,还差点丢了命!你这是何必呢?哎!”她说着,看着自家丈夫一眼,穆宁长叹一声把她搂入怀里:
“哎,儿子能平安活过来便是好事!其他的以后慢慢来吧!”
穆岳辰却眼前一亮,看着穆宁道:“文官,文官是什么?”
穆宁一怔,虽然很想骂这乱跑的小子一顿,但见其一身重伤,又失忆了,终究没狠下心来,只哀叹一声,简略地解释道:“就是通过殿考考得的,为国分忧,为民执政的官职,总之,一时解释不完,等你病好了,爹再慢慢与你详说!”
他语气平和地看着面前一脸好奇的儿子,这儿子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喜武不喜文,诗书学得半知半解的,要不是他坚决阻止,这臭小子怕早从军去了!差点没把他给气死!他可不相信这臭小子突然想通了要当文官!
“文官好,文官好啊,我就考文官!娘,我要考文官!”穆岳辰破天荒地激动道,竟然忘了他说娘字时那么顺口。
这下温氏和穆宁全都震惊了,张着嘴巴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穆岳辰一怔,问道:“不行吗?您们别看我现在一身伤,我很快就会好的!到时候我就去考个文官当!”他信誓旦旦,眸中充满了憧憬,甚至已经想象到自己穿上和爹爹一模一样的官服时的威风了!
温氏又激动得落泪起来,又哭又笑道:“行,我儿那么聪明,一定能当个好官的!只要你好好吃药,好好养病,就可以起床考官了!呵呵!太好了相公,我们儿子想通了!我们儿子懂事了!呵呵!老天终于显灵了!”
她一边哭一边笑,把穆岳辰弄得一头雾水,穆宁倒是理解地搂过她,作为一个母亲,她有多忧心儿子,他能不理解吗?
温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擦去泪水,笑着转身,端过来一碗药,递到穆岳辰面前道:“来,娘喂你喝药!”说着摇起一勺药汤递到穆岳辰面前,穆岳辰笑着点头,张口乖乖地吞下去,他要好好养身子,然后精神美美地当官!
穆岳辰眸中不由露出了一抹欣慰之笑!
几天下来穆岳辰气色好了许多,由于当官心切,他让穆岳辰请来几位先生教他诗文,结果每次听不到一会就安稳地睡着了,还美其言说他在梦里也能听到先生念的书,偶尔还记得一些。
穆宁也不忍责怪他,只告诉他殿考一周后便开始了,不过他身体还没完全好,知识也还差点,所以可以等下次再再考!
这下他真急了,坚决要考这次的,哪怕只考个芝麻小官,温氏看不下去,便劝穆宁让儿子试试,再说,他好歹是王爷,皇帝的兄弟,这点小事,皇上还能不给他面子!
于是不到半个月,穆岳辰的身体已经大致恢复了,记忆也恢复了不少,就是只能断断续续地记起十五岁以前的事,至于后面他出府发生的事完全记不起来,不过看这一身伤,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不记得就算了,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可全是殿考!
终于参加殿考了,他在仆人的护送下来到了青芸殿,正好遇上了当年死党段泉石,段全石乃越国公之子,生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当然,这样的人自然喜好花月。
穆岳辰勉强记起了他,只是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谁知那货竟然自己蹭上来调侃道:
“哟,这不是失踪几个月的穆少爷吗?听说你惨遭不测了,这么快就出来啦?你不会也来参考吧?行不行啊?你这里可是受过伤耶!”他说着指了指脑袋,一旁的妖娆女子不由低头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