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呼应,这传言也越来越像回事。
御史,风闻奏事。
徐铉昨夜和小妾折腾了一晚,脚酸腿疼。
他打着哈欠上了朝,却被一纸弹劾弄得精神抖擞。
闭门修书的二弟徐锴被御史弹劾了!
“徐锴,中书舍人也。
幼子徐元,敏而好学,孝顺纯良。
然徐锴将之逐出家门,流离失所,沦为商贾。
徐元毙,妻徐氏亡。
徐锴不闻不问,任孤女云熙自生自灭。
圣人曰: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徐锴集贤注书,当为人表率,怜老惜孤。
然徐锴沽名钓誉,欺君罔上,大罪。”
一个小小的御史弹劾,在久经风浪的徐铉眼里不知一提。
最近清流之人被贬官不少,虽然官职都不高,但徐铉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事,就不简单了。
自己是清流领袖,二弟徐锴也是清流中的重要角色。
这纸弹劾,实在试探。
让徐铉送口气的是,这纸弹劾留中不发。
二弟那头,最近除了云熙病了,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莫非还有其他的事情自己不知道。
徐铉下来朝,直奔二弟徐锴府中。
徐锴在家闭门注书,听闻大哥说自己被弹劾大吃一惊。
将府中管家叫来一问,才知道最近流传的谣言。
谣言这事,没人敢提。
门生故吏没人敢当面和徐铉、徐锴提,说出来就是打恩师的脸;家仆奴役更不敢提,说出来就是找死;亲戚内眷没人提,因为他们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兄弟俩今日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两人面面相觑,这事难办了。
这出身青楼可是极不妥当的,徐铉、徐锴皆诗书传家,自诩清流。虽然分家,但徐云熙也姓徐,怎么能和青楼之人扯上关系!
做官先立德,没有德,怎么做官。
徐锴要是因家风败坏被免了官,对徐家的声望是重大打击,也是对清流的重大打击。
而且这些只是谣言,根本没办法辩解。
御史并没有明言这件事,但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御史是在说这件事。
徐铉说道:“二弟,派人查这个方玉的底细!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事无巨细!”
吏部尚书这种大佬发话,方玉的资料当天晚上就摆在了徐铉、徐锴兄弟的案头,即便方玉的过去是在他国。
方玉的经历很简单,只有一段历史不清楚。他是怎么来唐国的,他又是怎么遇到徐云熙的。
徐铉派出的人甚至找到了方玉落崖的地方,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找到。
尸体、马车等等之物都消失了。
方玉这个时间的经历全是方玉自述,没有旁证。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方玉和赵宋刺杀案有关。
赵义虽未死,但已不能处理政事,现在的政事是由太子赵恒处理。虽然现在两国高层关系不错,但民间对赵宋的态度一直保持着敌意。
赵章几年前攻打李唐,两国已结下血海深仇。
赵恒虽已归还淮南七州,但还有七州未还。朝中民间夺回七州的呼声甚高。
出兵助赵恒抵抗赵章换取七州,这事还引起了很大的浪。
这刺宋之人,在李唐百姓口中可是英雄。要是徐铉敢将方玉送回赵宋,不说民间非议,只怕清流也会离心离德。
徐铉、徐锴所依仗的清流势力很可能土崩瓦解。这绝不是徐铉等人愿意看到的事。
兄弟俩正在琢磨该怎么撇清关系,就听见管事说道:“老爷,刚才兵部侍郎韩载府上大管事过来传话,说之前谈的事一笔勾销。”
徐锴一惊,忙问道:“人呢?”
管事忙说道:“传完话就回去了。”
徐铉、徐锴齐齐叹了口气,只怕韩载会怨恨自己隐瞒真相,这是和韩府结仇了。
徐铉说道:“二弟,韩载既然已知道此事,恐怕金陵城已经传遍了。这丫头不能留,从族籍除名。”
徐锴说道:“那些家产呢?”
徐铉说道:“无妨。等风声小了再慢慢夺回来。”